10、路易斯的宠爱与掠夺（五）
伊丽莎白在路易斯皇帝的卧室中过夜。并且第二天她得以挽着皇帝陛下的臂弯，端庄高雅地与他一道走下旋梯，仿佛她已经是头戴冠冕的皇后陛下。
他们亲密无间地出现在餐厅里。用早餐的时候，路易斯亲自为她拉开椅子，在她落座以后，他又坐在了她左手边的位置上，顺势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旁若无人地与她调情。
玛丽王太后强撑着雍容仪态坐在长桌的另一侧。她原本不在餐厅里与路易斯皇帝一道用餐——她更乐意晨起时直接在起居室里用一些果仁松饼和热茶，或许还要一份煎得全熟的鸡蛋搭配鱼子酱。
但今天她还是不得不走出了她的起居室。
艾琳公主以为王太后是为了她才亲自出马，她对自己的姑妈心存感激。
但王太后知道，自己是为了在伊丽莎白面前立规矩，同时提醒路易斯皇帝，他的身份与职责，以及他必须找一个真正配得上他崇高地位的妻子。
王太后穿了一条具有皇家气度的蓝丝绒裙子，闪闪发光的前襟及侧腹束带让她紧绷得难以喘过气。
可她就是要这样强硬地出现在路易斯皇帝与伊丽莎白的面前，好让他们看清楚，玛丽王太后还挺拔地站在她的宫廷里，她仍然充满斗志。
很多年她都没有再面临来自其他女人的挑战。可她隐隐之中觉得必须要将伊丽莎白这朵过分鲜艳而且叛逆的花朵掐死在花园里。
拜恩斯来的贵族女孩需要遵守波威坦宫廷的规矩。
首先第一条，玛丽王太后在波威坦宫廷始终都是地位最崇高的女人。
伊丽莎白坐在玛丽王太后的斜侧面。她们两人之间隔着成束的鲜花与华美的烛台。
她无意挑起这场与玛丽王太后之间的战争。伊丽莎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尚不足以撼动王太后的根基。
她抬眸看向身边的路易斯皇帝，后者感知到她的眼神，也认真地转头过来看着她。他的眼睛里盛满爱意，但伊丽莎白认为这些情感无法长久。
“怎么了，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路易斯皇帝似乎钟爱这种称呼她的方式——昨夜他曾在漫长的时间里这样亲昵地与她耳鬓厮磨。他流连于她的耳后与唇角，他低哑而多情地一遍一遍叫她伊丽莎白小姐，乖巧的伊丽莎白小姐，慷慨的伊丽莎白小姐，以及脆弱的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望着路易斯的眼睛，她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凝望着他却不出声，直到一记刺耳不和谐的银叉摩擦盘碟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她才眨了眨眼睛，转开了自己的视线。
在玛丽王太后锐利而苛责的目光里，伊丽莎白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鲑鱼条。她看起来有点儿羞赧，又充满莽撞的勇气。她知道路易斯会喜欢她这副模样。
她告诉路易斯：“我怕您不珍惜我，皇帝陛下。我的姑妈告诉我，男人都是这样道德败坏的猎人。得到后就不会再捧在手里。我只能患得患失。”
玛丽王太后恨不得把手里的叉子扔到伊丽莎白的头上去。她见惯了这种多情而狡猾的手段，女人总是夸大自己的能力，自以为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哪怕是帝国的皇帝也必定甘愿做她们的裙下臣。
“我怎么会不珍惜你？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我是最吝啬的守财奴。你就是我唯一的宝物。”
路易斯皇帝的回答也让玛丽王太后大跌眼镜。
在这个把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女人眼中，路易斯不是这种张口就能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他更擅长冷言威压，让人在他与日俱增的帝王秉性之下颤栗发抖，几欲逃脱。
他不会为了得到女人的欢心，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说那种讨巧的漂亮话。
伊丽莎白受宠若惊地捂住嘴，她满眼惊喜地看着路易斯皇帝，哪怕这种表情完完全全是假装出来的——玛丽王太后同时也对此心知肚明——但伊丽莎白还是一定要在路易斯皇帝面前把戏演足。
玛丽王太后把优雅的教养撑到了最后一刻。她没有用完盘子里的蔬菜，她把刀叉放在盘子的右侧，然后由女侍官搀扶着站起身。
路易斯皇帝与伊丽莎白停下进餐，他们都抬头看着她。
玛丽王太后短暂地成为了瞩目的中心。她绷紧了下巴对路易斯皇帝点头致意，然后她的视线转向了伊丽莎白。
后者仍然是她面前的女侍官。这个身份还没有发生任何的转变。
玛丽王太后也认为，路易斯皇帝不会再许诺给伊丽莎白更多地位上的提升。
她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地在玛丽王太后面前有底气。
她所享有的一切都存在使用期限。等到宠爱不再时，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玛丽王太后的生命里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女人。
“伊丽莎白小姐，任何有空的时间，请到我这里来。有远道而来的信件，寄托着你的家人对你的思念。”玛丽王太后端出了架子，即使是当着路易斯皇帝的面，她也不愿意缓和语气。
伊丽莎白没有迟疑，她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她蹲身向玛丽王太后行屈膝礼。
她温顺谦恭地道谢，感恩对方的仁慈：“感谢您，慈悲的陛下。愿您今日的心情就如同明灿的日光。”
玛丽王太后用来自拜恩斯的信件就将伊丽莎白叫到了她的跟前去。这是没有路易斯皇帝参与的战局，而伊丽莎白孤立无援，她面对的是玛丽王太后，同时可能还有悲愤气急的艾琳公主。
伊丽莎白走进玛丽王太后的会客厅时，对方正坐在单人扶手椅上看窗外的风景。
伊丽莎白觉得，玛丽王太后过去许多年都有机会去看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色。这种生活一定是单调而无趣的。
她以为玛丽王太后不会开门见山，后者一贯看重面子，不会真的放下身段来骤然发难。
而玛丽王太后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她不会选择在第一时刻去痛骂伊丽莎白的曲意逢迎，前几天一面勾着路易斯的心，一面又在王太后面前假扮失意憔悴。
只不过，伊丽莎白与她对于“骤然发难”一词的真实含义，显然存在认知上的偏差。
玛丽王太后让人端来了一杯汤药，很清澈的绿色液体，散发着一股药物所特有的浓重苦涩气味。
她开口问伊丽莎白，昨晚是否在完毕后进行了一套完整细致的清洁工作。
“你或许不清楚，但是必要的清理能够大大地降低怀孕的概率——”
伊丽莎白不认同玛丽王太后的话。她在后者的面前不再装作一无所知。“我的母亲不想生下孩子。她身边有最忠诚、最老道的仆妇，曾经亲手为布铎大公夫人接生了两个身体康健的继承人。您的这一套理论，那位仆妇一定通晓。但我的母亲还是生育了三个孩子。”
“没有现行有效的避孕手段。”伊丽莎白告诉玛丽王太后，她从年轻人的角度来指正后者的错误观念。
玛丽王太后没有为伊丽莎白的顶撞而发火，她只是听伊丽莎白存着优越感把话全部都说完，然后她指着那碗冷掉的药。
“那就把它喝掉。你认为它没有用，我认为它有用。我们都能高枕无忧。这一决策符合我们双方的共同利益。”
伊丽莎白拒绝了。
“我不愿意接受任何来历不明的食用品。我们奈维尔家族的人都容易将生命折毁于意外。我必须得保养身体，以此保全寿数。您的汤药或许于避孕事上无用，但说不定可以发挥作为毒药的功效。我们都清楚，世界上存在现行有效的毒药杀人手段。”
如果说伊丽莎白之前的那一番言论还是踩着失礼的边缘小心试探的话，那么她现在的这席话是彻彻底底要把明面上的和谐给撕碎了。她甚至在指责玛丽王太后想要毒死她。
玛丽王太后震怒，她恨不得当即就找人摁住伊丽莎白的手脚，把药强行灌进她的嘴里去。
但是不能这么做。她到底还是顾忌路易斯皇帝仍然对伊丽莎白充满兴趣。
玛丽王太后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她知道总有一天年轻而充满攻击性的路易斯皇帝会厌倦伊丽莎白的模样与性格。那么可怜的伊丽莎白就会失宠，变成玛丽王太后可以随手拿捏的小人物。
说真的，伊丽莎白就算是生下了一个孩子，那又能怎么样呢？
玛丽王太后不是没有见过她自己丈夫卡尔沃皇帝的私生子，其中长大成年被授予爵位、土地及财富的也大有人在。可惜最后皇位还是得拱手送到年幼的侄子路易斯的手上。
财产继承法充分保障了婚生子的地位。哪怕是皇帝的私生子，也无法从教皇那儿得到光明女神赐福的冠冕。
于是玛丽王太后抬手放过了伊丽莎白。她只不过是故意给对方一句忠告，从年长者的角度，装出一副苦口婆心为她思虑的模样。
她告诉伊丽莎白：“为你的未来做打算。你要在波威坦宫廷彻底变成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女人，那你就生下和路易斯的孩子。但如果你还想找一个身份显赫的丈夫，我就劝你至少别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感谢您的箴言。顺便请将我的信件交给我，陛下。”伊丽莎白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玛丽王太后不再和她多费口舌。
她只希望自己能足够长寿，能够亲眼看见伊丽莎白的自信心全盘崩溃的那一天。这样她仿佛就看到了伊丽莎白背后站着的嘉丝蒂女王的轰然倒塌。
是的，在玛丽王太后的心中，她始终认为自己不是在和伊丽莎白斗法——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还轮不上做她的对手——嘉丝蒂女王才是这场战局里真正的对手，伊丽莎白只是对方手里握着的一枚棋子。
“拿着你的信离开吧。我暂时不想见你。陪你的皇帝陛下去夜夜温柔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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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亲密无间地出现在餐厅里。用早餐的时候，路易斯亲自为她拉开椅子，在她落座以后，他又坐在了她左手边的位置上，顺势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旁若无人地与她调情。
玛丽王太后强撑着雍容仪态坐在长桌的另一侧。她原本不在餐厅里与路易斯皇帝一道用餐——她更乐意晨起时直接在起居室里用一些果仁松饼和热茶，或许还要一份煎得全熟的鸡蛋搭配鱼子酱。
但今天她还是不得不走出了她的起居室。
艾琳公主以为王太后是为了她才亲自出马，她对自己的姑妈心存感激。
但王太后知道，自己是为了在伊丽莎白面前立规矩，同时提醒路易斯皇帝，他的身份与职责，以及他必须找一个真正配得上他崇高地位的妻子。
王太后穿了一条具有皇家气度的蓝丝绒裙子，闪闪发光的前襟及侧腹束带让她紧绷得难以喘过气。
可她就是要这样强硬地出现在路易斯皇帝与伊丽莎白的面前，好让他们看清楚，玛丽王太后还挺拔地站在她的宫廷里，她仍然充满斗志。
很多年她都没有再面临来自其他女人的挑战。可她隐隐之中觉得必须要将伊丽莎白这朵过分鲜艳而且叛逆的花朵掐死在花园里。
拜恩斯来的贵族女孩需要遵守波威坦宫廷的规矩。
首先第一条，玛丽王太后在波威坦宫廷始终都是地位最崇高的女人。
伊丽莎白坐在玛丽王太后的斜侧面。她们两人之间隔着成束的鲜花与华美的烛台。
她无意挑起这场与玛丽王太后之间的战争。伊丽莎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尚不足以撼动王太后的根基。
她抬眸看向身边的路易斯皇帝，后者感知到她的眼神，也认真地转头过来看着她。他的眼睛里盛满爱意，但伊丽莎白认为这些情感无法长久。
“怎么了，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路易斯皇帝似乎钟爱这种称呼她的方式——昨夜他曾在漫长的时间里这样亲昵地与她耳鬓厮磨。他流连于她的耳后与唇角，他低哑而多情地一遍一遍叫她伊丽莎白小姐，乖巧的伊丽莎白小姐，慷慨的伊丽莎白小姐，以及脆弱的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望着路易斯的眼睛，她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凝望着他却不出声，直到一记刺耳不和谐的银叉摩擦盘碟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她才眨了眨眼睛，转开了自己的视线。
在玛丽王太后锐利而苛责的目光里，伊丽莎白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鲑鱼条。她看起来有点儿羞赧，又充满莽撞的勇气。她知道路易斯会喜欢她这副模样。
她告诉路易斯：“我怕您不珍惜我，皇帝陛下。我的姑妈告诉我，男人都是这样道德败坏的猎人。得到后就不会再捧在手里。我只能患得患失。”
玛丽王太后恨不得把手里的叉子扔到伊丽莎白的头上去。她见惯了这种多情而狡猾的手段，女人总是夸大自己的能力，自以为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哪怕是帝国的皇帝也必定甘愿做她们的裙下臣。
“我怎么会不珍惜你？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我是最吝啬的守财奴。你就是我唯一的宝物。”
路易斯皇帝的回答也让玛丽王太后大跌眼镜。
在这个把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女人眼中，路易斯不是这种张口就能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他更擅长冷言威压，让人在他与日俱增的帝王秉性之下颤栗发抖，几欲逃脱。
他不会为了得到女人的欢心，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说那种讨巧的漂亮话。
伊丽莎白受宠若惊地捂住嘴，她满眼惊喜地看着路易斯皇帝，哪怕这种表情完完全全是假装出来的——玛丽王太后同时也对此心知肚明——但伊丽莎白还是一定要在路易斯皇帝面前把戏演足。
玛丽王太后把优雅的教养撑到了最后一刻。她没有用完盘子里的蔬菜，她把刀叉放在盘子的右侧，然后由女侍官搀扶着站起身。
路易斯皇帝与伊丽莎白停下进餐，他们都抬头看着她。
玛丽王太后短暂地成为了瞩目的中心。她绷紧了下巴对路易斯皇帝点头致意，然后她的视线转向了伊丽莎白。
后者仍然是她面前的女侍官。这个身份还没有发生任何的转变。
玛丽王太后也认为，路易斯皇帝不会再许诺给伊丽莎白更多地位上的提升。
她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地在玛丽王太后面前有底气。
她所享有的一切都存在使用期限。等到宠爱不再时，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玛丽王太后的生命里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女人。
“伊丽莎白小姐，任何有空的时间，请到我这里来。有远道而来的信件，寄托着你的家人对你的思念。”玛丽王太后端出了架子，即使是当着路易斯皇帝的面，她也不愿意缓和语气。
伊丽莎白没有迟疑，她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她蹲身向玛丽王太后行屈膝礼。
她温顺谦恭地道谢，感恩对方的仁慈：“感谢您，慈悲的陛下。愿您今日的心情就如同明灿的日光。”
玛丽王太后用来自拜恩斯的信件就将伊丽莎白叫到了她的跟前去。这是没有路易斯皇帝参与的战局，而伊丽莎白孤立无援，她面对的是玛丽王太后，同时可能还有悲愤气急的艾琳公主。
伊丽莎白走进玛丽王太后的会客厅时，对方正坐在单人扶手椅上看窗外的风景。
伊丽莎白觉得，玛丽王太后过去许多年都有机会去看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色。这种生活一定是单调而无趣的。
她以为玛丽王太后不会开门见山，后者一贯看重面子，不会真的放下身段来骤然发难。
而玛丽王太后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她不会选择在第一时刻去痛骂伊丽莎白的曲意逢迎，前几天一面勾着路易斯的心，一面又在王太后面前假扮失意憔悴。
只不过，伊丽莎白与她对于“骤然发难”一词的真实含义，显然存在认知上的偏差。
玛丽王太后让人端来了一杯汤药，很清澈的绿色液体，散发着一股药物所特有的浓重苦涩气味。
她开口问伊丽莎白，昨晚是否在完毕后进行了一套完整细致的清洁工作。
“你或许不清楚，但是必要的清理能够大大地降低怀孕的概率——”
伊丽莎白不认同玛丽王太后的话。她在后者的面前不再装作一无所知。“我的母亲不想生下孩子。她身边有最忠诚、最老道的仆妇，曾经亲手为布铎大公夫人接生了两个身体康健的继承人。您的这一套理论，那位仆妇一定通晓。但我的母亲还是生育了三个孩子。”
“没有现行有效的避孕手段。”伊丽莎白告诉玛丽王太后，她从年轻人的角度来指正后者的错误观念。
玛丽王太后没有为伊丽莎白的顶撞而发火，她只是听伊丽莎白存着优越感把话全部都说完，然后她指着那碗冷掉的药。
“那就把它喝掉。你认为它没有用，我认为它有用。我们都能高枕无忧。这一决策符合我们双方的共同利益。”
伊丽莎白拒绝了。
“我不愿意接受任何来历不明的食用品。我们奈维尔家族的人都容易将生命折毁于意外。我必须得保养身体，以此保全寿数。您的汤药或许于避孕事上无用，但说不定可以发挥作为毒药的功效。我们都清楚，世界上存在现行有效的毒药杀人手段。”
如果说伊丽莎白之前的那一番言论还是踩着失礼的边缘小心试探的话，那么她现在的这席话是彻彻底底要把明面上的和谐给撕碎了。她甚至在指责玛丽王太后想要毒死她。
玛丽王太后震怒，她恨不得当即就找人摁住伊丽莎白的手脚，把药强行灌进她的嘴里去。
但是不能这么做。她到底还是顾忌路易斯皇帝仍然对伊丽莎白充满兴趣。
玛丽王太后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她知道总有一天年轻而充满攻击性的路易斯皇帝会厌倦伊丽莎白的模样与性格。那么可怜的伊丽莎白就会失宠，变成玛丽王太后可以随手拿捏的小人物。
说真的，伊丽莎白就算是生下了一个孩子，那又能怎么样呢？
玛丽王太后不是没有见过她自己丈夫卡尔沃皇帝的私生子，其中长大成年被授予爵位、土地及财富的也大有人在。可惜最后皇位还是得拱手送到年幼的侄子路易斯的手上。
财产继承法充分保障了婚生子的地位。哪怕是皇帝的私生子，也无法从教皇那儿得到光明女神赐福的冠冕。
于是玛丽王太后抬手放过了伊丽莎白。她只不过是故意给对方一句忠告，从年长者的角度，装出一副苦口婆心为她思虑的模样。
她告诉伊丽莎白：“为你的未来做打算。你要在波威坦宫廷彻底变成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女人，那你就生下和路易斯的孩子。但如果你还想找一个身份显赫的丈夫，我就劝你至少别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感谢您的箴言。顺便请将我的信件交给我，陛下。”伊丽莎白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玛丽王太后不再和她多费口舌。
她只希望自己能足够长寿，能够亲眼看见伊丽莎白的自信心全盘崩溃的那一天。这样她仿佛就看到了伊丽莎白背后站着的嘉丝蒂女王的轰然倒塌。
是的，在玛丽王太后的心中，她始终认为自己不是在和伊丽莎白斗法——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还轮不上做她的对手——嘉丝蒂女王才是这场战局里真正的对手，伊丽莎白只是对方手里握着的一枚棋子。
“拿着你的信离开吧。我暂时不想见你。陪你的皇帝陛下去夜夜温柔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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