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阴谋论色彩的继承权争论（一）
伊丽莎白在舞会结束的第二天一早前去拜访她的姑妈维罗娜。
维罗娜对她的到来表现得尤为热情——前者也处在昨晚的舞会上，并且全程目睹了伊丽莎白与那位波威坦帝国来的卡托纳斯伯爵的亲密行迹。
令人奇怪的是，她并不像安娜黛尔那样忧心忡忡。恰恰相反，她似乎把卡托纳斯伯爵看作是对于伊丽莎白而言目前相当不错的潜在结婚对象。
“年轻英俊的伯爵爵位拥有者，伊丽莎白，你的确不必再好高骛远，只需要把握住最适合你的男人。”
伊丽莎白没有解开姑妈维罗娜的误会。她连对安娜黛尔都没有告知真相，更加不要说维罗娜了。
她今日前来拜访其实还有重要的请托。
“我想要见姑父一面。”她要求与奥斯汀公爵见面。
维罗娜愣了一下，随即就摇铃请家里的仆人进来，一边嘴上还说：“当然了，当然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再晚一点儿的话，他就要出发去皇家庄园打猎了。所幸为了包容那些年轻人颠倒的作息习惯，他们约定在上午的稍晚些时候正式开始活动。”
仆人带着伊丽莎白去见奥斯汀公爵。
公爵正在马厩后面的犬舍里挑选今日要随他一道去狩猎的精良猎犬。
他没想到伊丽莎白会穿着精致昂贵的裙装走到这一片贵族女性们甚少踏足的地方来。
维罗娜与他成婚数十年，从来都没有到达过马厩，更不要提更远处的犬舍——她心安理得地常年待在那栋华丽的飘着天堂般奢侈味道的大房子里，而对他的爱好嗤之以鼻。
“伊丽莎白。”公爵大人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那几只簇拥在他身前的山地猎犬，让它们自觉地散开，跑回到木栅后面去，以免这几只头脑单纯的大狗凑上来闻闻嗅嗅，对伊丽莎白表达热烈友善的好奇心时，会把这姑娘给吓到。
“姑父。”伊丽莎白微笑着走近，她其实不害怕猎犬，她的哥哥塞提斯生前一直都热衷于参与洛林封地上的猎犬培育事业，所以她也经常带着哥哥的爱犬们在偌大无垠的草地上玩耍。
“虽然许久未见，一回来就直接开口对您提出请求，会显得非常失礼，但一方面您是多年来始终关心呵护我的长辈，另一方面的确是时间紧急，所以我才这样直率地恳求到您的面前。还请您饶恕伊丽莎白的鲁莽与无礼。”
奥斯汀公爵没有孩子，所以他一直都把妻子维罗娜娘家的侄子侄女视若己出。他对于这些晚辈们一贯相当得包容与宽和，他让伊丽莎白但说无妨。
“我想要知道，布铎女大公与她的丈夫伦伯廷伯爵，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处于一种怎样的实情。”伊丽莎白的表述非常坦诚。
奥斯汀公爵下意识地皱起眉毛：“那是你母亲的妹妹，对么？”
“是的。”
奥斯汀公爵：“你想要从中得到什么，伊丽莎白？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理清楚头绪，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还有安娜黛尔。”
伊丽莎白尽量让自己长话短说，太多的解释只会进一步暴露她在逻辑上的漏洞——碍于局势所限，以及出于自保，她必然不能对奥斯汀公爵透露背后太多的详细动机，所以这种必要环节的缺省使得她难以形成一条具有说服力的逻辑链。
“您也知道，布铎女大公埃莉诺没有孩子，而我的母亲玛莲娜公主在多年前声明了放弃自己对于继承权的诉求。这是否意味着，我的姐姐安娜黛尔会是埃莉诺目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现在安娜黛尔就在布铎女大公的身边，但她无意向我说起过，埃莉诺仍然执着于想要生育她的孩子——但是伦伯廷伯爵有私生子，以及埃莉诺身边的人都认为，她和伦伯廷伯爵的情感关系已经将至冰点。他们真的会为了生育一个埃莉诺想要的继承人而结合在一起吗？”
奥斯汀公爵大约听明白了伊丽莎白的意思。
“你们姊妹俩的身份对于埃莉诺、对于布铎来说都是敏感的。刺探埃莉诺与伦伯廷之间的真实关系，很可能会让埃莉诺对你们姊妹二人提起防备心。毕竟，如你所言，她看起来还是想要让自己未来的孩子继承公国与爵位。”
“伊丽莎白，你不在布铎，你当然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安娜黛尔还在埃莉诺那里——”
伊丽莎白打断了奥斯汀公爵拖长的尾音：“所以我来求助您的力量。”
公爵没有接话。
伊丽莎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我可以向您附赠一条讯息，安娜黛尔之所以会去布铎公国，是因为我们母亲的要求。”
这倒是让奥斯汀公爵很意外：“玛莲娜公主让安娜黛尔去埃莉诺身边？”
“是的。她写了一封信让安娜黛尔带去给埃莉诺，同时要求女儿在埃莉诺那里生活。”
奥斯汀公爵下意识地就问：“信的内容——”
“安娜黛尔当然不会做拆开信封这样冒犯长辈的事情。信的内容，她完全不知情。”
公爵又在沉默中思考了片刻。“其实当年的事情有很多我没有看懂的环节。”公爵直截了当地说，“玛莲娜公主先是嫁给了你的父亲——当时我们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的布铎大公爵——后来你的母亲生下了你们兄弟姐妹三人。再之后，布铎大公去世，玛莲娜公主甚至都没有回去出席葬礼，只是在洛林公开宣告了自己放弃继承权的文件。”
“我本能地觉得里面会有一些古怪。所以，伊丽莎白，如果你想查布铎的事情，我必须提前向你声明，调查得到的最终结论可能会对你不利。”
话都说到这里了，伊丽莎白也该表明决心了，她表示自己并不会后悔：“我想要知道，埃莉诺与伦伯廷，他们目前的真实关系，以及布铎宫廷相关的讯息，越详细越好，这是我全部的要求。至于当年的往事，我暂时还没有要进一步了解和探查的想法。所以，您尽管可以放心。”
奥斯汀公爵答允了，他说会尽快给伊丽莎白结果。
奥斯汀公爵还保留着他年轻时候强大的人脉与能力。
在伊丽莎白拜访他的第二天晚上，他就以妻子维罗娜的名义把伊丽莎白请到了自己家中。
在书房里，他递给了她一叠汇总起来的手稿。
“这些东西你也不方便带回弥塞尔宫，你直接在这里看完，然后把它们处理掉。”
奥斯汀公爵把书房的整个独立空间都留给了伊丽莎白，他自己关上门出去了。
内容很多，伊丽莎白看了很久，以至于她最后登上马车与姑母维罗娜吻别的时候，负责为她驾驭马车的侍者都等待得胡子拉碴、满脸倦容。
奥斯汀公爵就站在三楼的起居室里，他从上往下看伊丽莎白乘坐的马车缓缓驶离，直到维罗娜放下手中用来挥别的手绢，转身走进房子里，再一步步走上旋转式的楼梯，来到他的身后。
“伊丽莎白问你要了什么东西？”
“对她而言，或许是能够改变她命运的东西。”奥斯汀公爵几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条猜测链，即使没有伊丽莎白的亲口承认，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念头。
他揽着妻子的肩膀让她早点儿休息，他还有几分冷幽默的意味，告诉维罗娜：“半年多以前你的指望或许能够成真了。”
“什么指望？”维罗娜不明所以。
“你的侄女伊丽莎白，她也许真的能成为波威坦帝国的皇后。”
回程的路上，伊丽莎白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她刚才看到的那些文件与调查记录。
布铎公国宫廷目前的状况，是她没有意料到的复杂。
埃莉诺与伦伯廷现在在名义上还是为光明女神所庇佑的夫妻，可是在私下里，他们已经由布铎地区的红衣主教为他们秘密见证离婚——
这场离婚认证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完成。
随后伦伯廷与乡间一个庄园主的女儿秘密成婚，仍然是由深得埃莉诺和伦伯廷信任的红衣主教为他们主持婚礼，婚后那位庄园主的女儿相继生下了两个儿子，乔治与韦伯汉姆。
但由于这场新的婚礼是不被公开的，民众眼里的伦伯廷还是埃莉诺的丈夫，因此乔治和韦伯汉姆都只使用了他们母亲的姓氏，也就是赫伦怀特。在布铎的宫廷，他们始终被视为伦伯廷的私生子。而伦伯廷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儿子们澄清过。
乔治·赫伦怀特竟然是伦伯廷伯爵的合法婚生子。
尽管伦伯廷与埃莉诺之间的婚姻早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年，并且埃莉诺本人对伦伯廷全无好感，可是这些年来，伦伯廷始终都在布铎扶持着埃莉诺的统治权——他一边藉由女大公丈夫这一层已是过去式的身份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公国中的影响力，一边则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带到了埃莉诺的面前。
伊丽莎白现在有几个最需要得到破解的疑点。
埃莉诺为什么不公开与伦伯廷之间婚姻破裂的事实？
伦伯廷为什么还要在政局上支持埃莉诺？
埃莉诺为什么要接纳乔治和韦伯汉姆？
埃莉诺是否也和伦伯廷一样，秘密与某人在私下签署过结婚契约？
埃莉诺又出于什么意图，想要撮合安娜黛尔和乔治在一起？
还有奥斯汀公爵提醒伊丽莎白的那些话，关于当年玛莲娜公主放弃继承权的前后因果。
伊丽莎白必须要尽快理清楚头绪，这样她才可以继续执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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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娜对她的到来表现得尤为热情——前者也处在昨晚的舞会上，并且全程目睹了伊丽莎白与那位波威坦帝国来的卡托纳斯伯爵的亲密行迹。
令人奇怪的是，她并不像安娜黛尔那样忧心忡忡。恰恰相反，她似乎把卡托纳斯伯爵看作是对于伊丽莎白而言目前相当不错的潜在结婚对象。
“年轻英俊的伯爵爵位拥有者，伊丽莎白，你的确不必再好高骛远，只需要把握住最适合你的男人。”
伊丽莎白没有解开姑妈维罗娜的误会。她连对安娜黛尔都没有告知真相，更加不要说维罗娜了。
她今日前来拜访其实还有重要的请托。
“我想要见姑父一面。”她要求与奥斯汀公爵见面。
维罗娜愣了一下，随即就摇铃请家里的仆人进来，一边嘴上还说：“当然了，当然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再晚一点儿的话，他就要出发去皇家庄园打猎了。所幸为了包容那些年轻人颠倒的作息习惯，他们约定在上午的稍晚些时候正式开始活动。”
仆人带着伊丽莎白去见奥斯汀公爵。
公爵正在马厩后面的犬舍里挑选今日要随他一道去狩猎的精良猎犬。
他没想到伊丽莎白会穿着精致昂贵的裙装走到这一片贵族女性们甚少踏足的地方来。
维罗娜与他成婚数十年，从来都没有到达过马厩，更不要提更远处的犬舍——她心安理得地常年待在那栋华丽的飘着天堂般奢侈味道的大房子里，而对他的爱好嗤之以鼻。
“伊丽莎白。”公爵大人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那几只簇拥在他身前的山地猎犬，让它们自觉地散开，跑回到木栅后面去，以免这几只头脑单纯的大狗凑上来闻闻嗅嗅，对伊丽莎白表达热烈友善的好奇心时，会把这姑娘给吓到。
“姑父。”伊丽莎白微笑着走近，她其实不害怕猎犬，她的哥哥塞提斯生前一直都热衷于参与洛林封地上的猎犬培育事业，所以她也经常带着哥哥的爱犬们在偌大无垠的草地上玩耍。
“虽然许久未见，一回来就直接开口对您提出请求，会显得非常失礼，但一方面您是多年来始终关心呵护我的长辈，另一方面的确是时间紧急，所以我才这样直率地恳求到您的面前。还请您饶恕伊丽莎白的鲁莽与无礼。”
奥斯汀公爵没有孩子，所以他一直都把妻子维罗娜娘家的侄子侄女视若己出。他对于这些晚辈们一贯相当得包容与宽和，他让伊丽莎白但说无妨。
“我想要知道，布铎女大公与她的丈夫伦伯廷伯爵，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处于一种怎样的实情。”伊丽莎白的表述非常坦诚。
奥斯汀公爵下意识地皱起眉毛：“那是你母亲的妹妹，对么？”
“是的。”
奥斯汀公爵：“你想要从中得到什么，伊丽莎白？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理清楚头绪，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还有安娜黛尔。”
伊丽莎白尽量让自己长话短说，太多的解释只会进一步暴露她在逻辑上的漏洞——碍于局势所限，以及出于自保，她必然不能对奥斯汀公爵透露背后太多的详细动机，所以这种必要环节的缺省使得她难以形成一条具有说服力的逻辑链。
“您也知道，布铎女大公埃莉诺没有孩子，而我的母亲玛莲娜公主在多年前声明了放弃自己对于继承权的诉求。这是否意味着，我的姐姐安娜黛尔会是埃莉诺目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现在安娜黛尔就在布铎女大公的身边，但她无意向我说起过，埃莉诺仍然执着于想要生育她的孩子——但是伦伯廷伯爵有私生子，以及埃莉诺身边的人都认为，她和伦伯廷伯爵的情感关系已经将至冰点。他们真的会为了生育一个埃莉诺想要的继承人而结合在一起吗？”
奥斯汀公爵大约听明白了伊丽莎白的意思。
“你们姊妹俩的身份对于埃莉诺、对于布铎来说都是敏感的。刺探埃莉诺与伦伯廷之间的真实关系，很可能会让埃莉诺对你们姊妹二人提起防备心。毕竟，如你所言，她看起来还是想要让自己未来的孩子继承公国与爵位。”
“伊丽莎白，你不在布铎，你当然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安娜黛尔还在埃莉诺那里——”
伊丽莎白打断了奥斯汀公爵拖长的尾音：“所以我来求助您的力量。”
公爵没有接话。
伊丽莎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我可以向您附赠一条讯息，安娜黛尔之所以会去布铎公国，是因为我们母亲的要求。”
这倒是让奥斯汀公爵很意外：“玛莲娜公主让安娜黛尔去埃莉诺身边？”
“是的。她写了一封信让安娜黛尔带去给埃莉诺，同时要求女儿在埃莉诺那里生活。”
奥斯汀公爵下意识地就问：“信的内容——”
“安娜黛尔当然不会做拆开信封这样冒犯长辈的事情。信的内容，她完全不知情。”
公爵又在沉默中思考了片刻。“其实当年的事情有很多我没有看懂的环节。”公爵直截了当地说，“玛莲娜公主先是嫁给了你的父亲——当时我们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的布铎大公爵——后来你的母亲生下了你们兄弟姐妹三人。再之后，布铎大公去世，玛莲娜公主甚至都没有回去出席葬礼，只是在洛林公开宣告了自己放弃继承权的文件。”
“我本能地觉得里面会有一些古怪。所以，伊丽莎白，如果你想查布铎的事情，我必须提前向你声明，调查得到的最终结论可能会对你不利。”
话都说到这里了，伊丽莎白也该表明决心了，她表示自己并不会后悔：“我想要知道，埃莉诺与伦伯廷，他们目前的真实关系，以及布铎宫廷相关的讯息，越详细越好，这是我全部的要求。至于当年的往事，我暂时还没有要进一步了解和探查的想法。所以，您尽管可以放心。”
奥斯汀公爵答允了，他说会尽快给伊丽莎白结果。
奥斯汀公爵还保留着他年轻时候强大的人脉与能力。
在伊丽莎白拜访他的第二天晚上，他就以妻子维罗娜的名义把伊丽莎白请到了自己家中。
在书房里，他递给了她一叠汇总起来的手稿。
“这些东西你也不方便带回弥塞尔宫，你直接在这里看完，然后把它们处理掉。”
奥斯汀公爵把书房的整个独立空间都留给了伊丽莎白，他自己关上门出去了。
内容很多，伊丽莎白看了很久，以至于她最后登上马车与姑母维罗娜吻别的时候，负责为她驾驭马车的侍者都等待得胡子拉碴、满脸倦容。
奥斯汀公爵就站在三楼的起居室里，他从上往下看伊丽莎白乘坐的马车缓缓驶离，直到维罗娜放下手中用来挥别的手绢，转身走进房子里，再一步步走上旋转式的楼梯，来到他的身后。
“伊丽莎白问你要了什么东西？”
“对她而言，或许是能够改变她命运的东西。”奥斯汀公爵几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条猜测链，即使没有伊丽莎白的亲口承认，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念头。
他揽着妻子的肩膀让她早点儿休息，他还有几分冷幽默的意味，告诉维罗娜：“半年多以前你的指望或许能够成真了。”
“什么指望？”维罗娜不明所以。
“你的侄女伊丽莎白，她也许真的能成为波威坦帝国的皇后。”
回程的路上，伊丽莎白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她刚才看到的那些文件与调查记录。
布铎公国宫廷目前的状况，是她没有意料到的复杂。
埃莉诺与伦伯廷现在在名义上还是为光明女神所庇佑的夫妻，可是在私下里，他们已经由布铎地区的红衣主教为他们秘密见证离婚——
这场离婚认证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完成。
随后伦伯廷与乡间一个庄园主的女儿秘密成婚，仍然是由深得埃莉诺和伦伯廷信任的红衣主教为他们主持婚礼，婚后那位庄园主的女儿相继生下了两个儿子，乔治与韦伯汉姆。
但由于这场新的婚礼是不被公开的，民众眼里的伦伯廷还是埃莉诺的丈夫，因此乔治和韦伯汉姆都只使用了他们母亲的姓氏，也就是赫伦怀特。在布铎的宫廷，他们始终被视为伦伯廷的私生子。而伦伯廷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儿子们澄清过。
乔治·赫伦怀特竟然是伦伯廷伯爵的合法婚生子。
尽管伦伯廷与埃莉诺之间的婚姻早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年，并且埃莉诺本人对伦伯廷全无好感，可是这些年来，伦伯廷始终都在布铎扶持着埃莉诺的统治权——他一边藉由女大公丈夫这一层已是过去式的身份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公国中的影响力，一边则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带到了埃莉诺的面前。
伊丽莎白现在有几个最需要得到破解的疑点。
埃莉诺为什么不公开与伦伯廷之间婚姻破裂的事实？
伦伯廷为什么还要在政局上支持埃莉诺？
埃莉诺为什么要接纳乔治和韦伯汉姆？
埃莉诺是否也和伦伯廷一样，秘密与某人在私下签署过结婚契约？
埃莉诺又出于什么意图，想要撮合安娜黛尔和乔治在一起？
还有奥斯汀公爵提醒伊丽莎白的那些话，关于当年玛莲娜公主放弃继承权的前后因果。
伊丽莎白必须要尽快理清楚头绪，这样她才可以继续执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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