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东方有佳人_纣王传之暴君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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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东方有佳人

  青丘国亡国太子无敌的自尊心正经受着大自然的戏谑,七天了,他依然无法走出这密林,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不知东南西北。贰伍捌中文又是暮色将至,四方夜幕里有种莫可名状,使人汗毛竖立的惊悚,无敌一整天都觉得自己受到一种冰冷且对他毫无好感的莫名之物监视,但他已不再是个哭哭啼啼的七岁小男孩,他是亡国太子,命运让他活了下来,他便要努力活下去,成为一个勇士,成为可以复国的男人,刀与血,血与王座便是他此生的归宿!

  他小心翼翼的审视四周,告诉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是找到点吃的东西。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这会儿树丛底下有许多石块、树根和水洼,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无敌蹲下身,捧了一捧水洼里的雪水,放进嘴里。

  星星出来了,新月也升起,未知遥不可及,现实不怀好意,走出这密林,意味着重生和冒险的开始。他凝神远望,稚嫩的脸上,不甘心被命运摆布的神情。

  风声,树枝被吹得左摇右晃,还有狼嚎,不管这些,七天来对无敌而言,这些常伴左右的事物已叫他习惯,得找点吃的,这是当务之急,七天来他只生吃了两只捡来的,被冻死的兔子,他得再寻点别的吃食。

  他迈开脚步,穿越浓密的树丛,爬上低缓斜坡,朝山脊走去,沿途找到能吃的食物,再找到一个可遮风避寒的藏身之所。

  叶子摩擦,分叉枝干不停地绊住他,薄薄的积雪底下,地面潮湿而泥泞,石块和暗藏的树枝此时成了他最新的敌人。

  时令官敲响了酉时的钟声,梓卿来到闺阁的窗边,温和城的迟暮下,一片日落而息的祥和。白色炊烟依次升起,家禽在一片喧哗中被赶回巢笼,远处的苍山,松翠依旧,满山林立的松柏,一片勃勃生机的盎然,这是一个无风的傍晚,最适合情窦初开的少女抒发情怀。

  这位名叫梓卿的一十二岁少女,正是东伯侯姜桓楚的爱女,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贵门千金。其自小学得一手精巧的针线活,她父亲的朝袍,弟弟校武场训练用的甲衣皆由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且其精通医理,善在百草中找到能治病救人的灵草,无师自通,犹如天降福睿。她是方国臣民交口称赞的淑女典范,只有仗剑天涯的王子奉上的凤冠霞帔方配得上她那倾世的容颜,仿若嫦娥转世。

  听带刀行兵的将军说,如今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商王都自殷迁入朝歌城,王宫修的足有半个温和城那么大,帝乙国王本想带给王国一片崭新的景象,但这免不了要劳民伤财的工程致使民怨四起,起义不断,军队连年在外镇压,还要攻打不肯臣服的小国,致国库空虚,不得不将各方国贡税连年增加,落尽埋怨;西伯侯姬昌,替商王镇守西方,鼓励农桑,减除赋税,修缮法纪,励精图治,终将他父亲留给他的一个内忧外患的方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修齐治平。如今西岐城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派世外桃源的境况,又懂防范边防,将犯边的戎狄部落多次打得落花流水,护国保民,获得西岐百姓的一片爱戴;南伯侯鄂崇禹,替商王镇守南方,生性向善,不喜杀生,是第一个废除奴隶制度的方国首领,此举饱受帝乙国王的质疑和不满。父亲常说,鄂伯父乃仁者慈心,空有一个好名声,南方夷族各部的叛乱乃各方国中动乱最多的地方便是很好的说明,若不是鄂伯父对商朝忠心耿耿,其子鄂顺少年英雄,治兵有方,帝乙国王怕是早就废了他伯侯的称号,将他从盘龙城内赶出了;北伯侯崇侯虎,替商王镇守北方,其方国都城——崇城,建于黄土高原之上,俯瞰中原,居高望远。崇叔伯治兵甚有韬略,其训练的军队,是商王扫荡四方叛乱的中坚力量,然其自私自利,搜刮黎民百姓大量民脂民膏用于享乐,又抓壮丁献与王国补充军队,以获得帝乙国王封赏,弄得方国城内人心尽失,却又敢怒不敢言,在对待戎狄部落的态度上与西伯侯姬昌素有不睦,面和心不合,互撕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至于说到东伯侯姜桓楚,一丝骄傲的微笑出现在梓卿的脸上,其父在方国的美名只怕与西伯侯姬昌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与那从外界听来的传说相比,父亲的功绩可是真真切切能看在眼里的。与天斗,黄河水泛滥,父亲三年不回伯侯府,与百姓一同抵御水泛之灾,修造防水工程;与地斗,改进挖井修渠术,在夏季干旱季节保住农田谷物;与人斗,统摄七十二路诸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深得各路诸侯部落的拥戴。二五八中雯zōm如今流言四起,西伯侯姬昌恐有不臣之心,父亲明确表态,挥戈相见之日,定披挂上阵,第一个举起讨伐乱臣的大旗。

  或许是受到了这乱糟糟的时局影响(闻仲太傅于不日前攻陷了青丘国),近期好多修道士取道温和城,于傍晚时分沿着苍山下的小路头也不回的往东走,他们准备离开商朝的管辖,到蓬莱岛去修仙,不再过问凡尘俗事。修仙?这是一条崎岖的长路,成与不成,皆是造化。他们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对未知命运的信仰,对当下时局的忧虑,间或有人提到诸神学院与诸神的门徒一类的事情,对梓卿来讲,这简直就是梦中的神话,痴人嘴里的呓语,当不得真数。

  越来越多的异乡人穿过温和城往东或往南方而去,战乱之地从来不是他们的安乐窝,普度众生从来不是什么己任,明哲保身意味着一切。

  神明抛弃了凡人,任由他们厮杀,这是一种惩罚,不忠于和平向善的惩罚。

  暮色的寒意里,梓卿听到外府有人问了一些问题,以及问题的答案。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殿下要来伯侯府拜访?

  “小姐,小姐?”一个声音打断了梓卿的思绪。梓卿从窗边转过头来,见门口站着她的侍女灵儿。

  “伯侯大人吩咐晚膳开席,命我来唤小姐。”

  “当真有点饿了,好吧,把窗户关上,我们过去。”边说边踩着那张白虎的兽皮地毯走出了房间。

  温和城的大厅里早已热气蒸腾,侍从们将一盘盘烤肉,熏鱼端上餐桌,梓卿坐在右次席,弟弟文焕坐在左次席,主次席是母亲的,她正微笑着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很快父亲姜桓楚走了进来,坐在他的主席位上,笑着说开饭了,众人方拿起筷子。

  席间,梓卿将自己的疑问说给了父亲,“爹爹,听说什么殿下要来咱们伯侯府做客,是真的吗?”

  “是三殿下子辛,”姜桓楚道:“这会儿殿下应该开始出发往游魂关窦荣府上去了。”

  “怎不见得府上做什么准备?殿下为什么要来咱们这里?”

  “姐姐,”姜文焕喝了一口汤,放下调羹,“爹爹还未拿定主意按照什么礼仪去接待子辛殿下,他虽为王子,却是一个被王都冷落的王子,今大王重病的消息传遍大商朝内外,我们若大张旗鼓的迎接子辛殿下,传到王都只怕落人口实,说爹爹不思大王安危,只懂享乐迎合权贵,他日子辛殿下为王也便罢,如若他日王位由其他王子继承,恐怕我们的一次设宴便毁了爹爹在朝堂的地位。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跟一个明显被冷落的王子有过密切的往来,至于殿下来温和城意欲何为?借兵?借粮草?为攻打崇国做储备?闻仲太傅的契文里没有交代,猜不出他们的盘算!”

  “爹爹,”梓卿笑了笑,“如今弟弟当真是越发像您了,说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毫不含糊。”

  姜桓楚也笑道:“文焕好学,胸有韬略,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姜文焕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姐姐,对父亲道:“都是父亲教导有方,孩儿尚不足爹爹两成智慧,来日方长,定当刻苦求学,不负爹爹所望。”

  姜桓楚满意的笑了笑。

  “爹爹,女儿虽不懂这些朝政之事,但有一事不明白,当年帝乙大王为何要送六岁的子辛殿下到军营历练,他乃嫡子王储,今大王重病,他应当回去行王储之责啊!”

  “所以说他是被冷落的王子。”姜文焕道。

  “当年王后在宫中离奇死亡,”姜桓楚将尘封已久的秘辛告诉两个孩子:“她的尸体旁躺着的另一具尸体,乃是帝乙大王的幼弟子楚,有臣子上谏诬陷,说两人乃是殉情而死,后界牌关将军黄滚前往殷都调查此事,查明当日六岁的子辛殿下偷听到子楚与人密谋造反的对话,不想被子楚发现,心生歹意,王后拼死保护幼子,结果被杀,子楚自刎,已惩罪过。事情真相虽已查明,帝乙国王心中却仍有疑虑,怀疑子辛殿下非己所生,于是将他送出宫闱,迟迟不肯将他诏回。”

  “竟然有这等事情,子辛殿下岂不很冤。”梓卿心中迅速动了恻隐之心。姜文焕惊讶的看着父亲,父亲从未说过这样的故事,心中越发觉得应当对子辛殿下敬而远之。

  姜桓楚的夫人这时开口道:“你不该讲这等未经证实的故事给孩子们听得,谣言止于智者。”

  “对对对,”姜桓楚脸红道:“夫人说得对,子辛殿下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长得像帝乙大王年轻时的样子,至于说到子辛殿下为何迟迟不能回宫,相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这时间怕是紧迫的,有时候时间不等人。”姜夫人道。

  “关键是没有人肯替子辛殿下在朝堂说话,如今冢宰司和内廷院都是微子启殿下和比干太师的势力,而子辛殿下的根基犹如河水里的浮萍,四散在军队各方,就像一盘无法聚合的散沙。”姜文焕道:“王不宣诏,他便不能回,回宫需要理由,私自回宫乃是重罪,有叛乱之嫌,人家就等他走错一步。”

  “有闻太傅在,三殿下不会莽撞。”姜桓楚道。

  “那爹爹准备怎么招待子辛殿下一行人?”梓卿道。

  “闻仲太傅喜爱排场,这当然是我们当下不宜为之的,但却也不能简而陋之,显得势利,我准备办一场祈福宴,一来为帝乙大王向上天祈福,二来礼数周全的接待了殿下、闻太傅一行人。“

  梓卿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她看了看弟弟,文焕似在沉思,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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