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亡羊补牢
第184章亡羊补牢
因为叶万全平时跟他的关系比较好。
从刚才行动组透露的王有哲案现场的情况来看，叶万全从背后射杀肖明辉，说明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肖明辉知道。
又因为肖明辉是庞赓恕的人，很可能这个秘密跟庞赓恕有关。
再加上听说王有哲指认庞赓恕是红党，后来又莫名其妙地逃跑了，说明他说的是假话。
这让姚志明更慌了，他担心叶万全真的是红党，那么自己就说不清了。
此时看到檀润青终于来叫自己了，他急得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
“檀组长，处座叫我做什么啊？”
檀润青瞥他一眼，“处座听说电讯组组长正巧是王有哲案发的时间内请假外出，所以想找你详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姚志明闻言，心头不由地又咯噔了一下。
他是真担心戴春峰怀疑自己是红党，派卓天成出报信。
“檀组长，卓天成请假的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庞站长抓捕王有哲的行动出事了，他真的是接到他表弟的求助电话之后才请假的啊。”
檀润青耸耸肩，“你跟我说没用，这话你得去跟戴老板说。”
“说实话，我也觉得卓天成在王有哲案发的时候离开津门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但是如果他有正当理由，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看你们自己怎么解释了。”
姚志明苦着脸道，“檀组长当然会解释，可是万一戴老板不相信我的话，你得帮我解释啊。”
檀润青两手一摊，“我人一直在警察局，并不了解卓天成的情况，你让我怎么帮你啊，总不能信口胡诌吧？”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觉得卓天成没问题，那就一定要力挺他到底，否则戴老板怎么相信你？”
姚志明连忙点头，“我明白，谢谢檀组长。”
檀润青把姚志明带到戴春峰面前，“处座，姚副站长来了。”
可是戴春峰只是嗯了一声，仍然低着头似乎沉思，根本没有搭理姚志明的意思。
把姚志明吓得，连忙回头求助地看向檀润青。
檀润青猜想戴春峰是想给姚志明点心理压力，这样一会儿问话的时候他才不敢撒谎。
感觉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太差，太沉不住气了。
本来檀润青懒得理他，不过想到一会儿他的表现关系到卓天成的安慰，最终还是冲他挑眉一笑，希望他不要太紧张。
看到檀润青笑姚志明的情绪修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终于平静了一些。
大约两分钟之后，戴春峰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姚志明。
“我听说站里电讯组组长卓天成在王有哲案发的时候突然请假去唐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姚志明连忙道，“处座，卓天成有个表弟在唐沽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正好在那个时间打电话来求助。”
“唐沽那边的地头蛇一直很嚣张，我们站里的人过去办事有时候都会受到他们有意无意地阻挠，关键打电话的人又是卓天成的表弟，我不好不答应啊。”
戴春峰没有说话，起身开门出去，附到守在门口的秘书王蒲成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通过唇语，檀润青读懂了他那句话的内容。
“以前我让你站里派专人对津门站所有外线电话进行监听，卓天成表弟打进来的电话监听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
“现在马上打电话去问，我需要明确答案。”
“是。”
王有哲答应着离开了，戴春峰就站在原地等着，一动不动。
姚志明以为戴老板要准备处罚自己了，吓得面色惨白，又一次求助地看向檀润青。
檀润青再次冲他嘴一笑，示意他别紧张。
其实他也没想到戴春峰竟然让王蒲成对津门站的电话进行监听，说明他对庞赓恕似乎并不是太信任。
如果仅仅是监听倒没什么，毕竟自己那天给卓天成打电话的时候不但对声音做了特殊处理，说的还是闽省的方言，除非就是闽省的人，否则没有人听得懂。
唯一担心的是有录音，如果他们怀疑卓天成有问题，专门找懂闽省方言的人来听，那就彻底露馅了。
十几分钟之后，王蒲成终于回来，附到戴春峰耳边小声道。
“报告处座，我问过监听组的人了，他们说卓天成跟他表弟在电话中说的是他们的家乡话，叽里呱啦的根本听不懂。”
“有没有录音？”
“站里平时电话太频繁，没法全部录音，除非某个人已经成了重点怀疑对你，否则一般是不录音的。”
戴春峰没再说话，倒背着手又走了进来。
檀润青则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录音，那就不怕了。
戴春峰坐回刚才的位子，这回终于看向副站长姚志明，表情严肃。
“小姚，你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卓天成请假是因为心里有鬼，找借口出去给什么人报信吗？”
听到这话，姚志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道。
“处座，要说别人有问题我信，卓天成是津门站电讯组的组长，经他手的情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我不相信他会去给人报信。”
“而且唐沽那边的地头蛇确实很猖狂了，以前我们的人去那边办事他们都不太放在眼里的，这次卓天成去帮他表弟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那些帮派分子一点厉害，让他们今后能收敛一点。”
以前戴春峰戴春峰确实也听到庞赓恕向自己汇报过，说唐沽那边的帮派分子比津门这边的还嚣张。
所以此时听到姚志明这话，倒是没有质疑，紧拧的眉头也松了些，不过仍然没有松口。
沉吟片刻之后，戴春峰回头对檀润青道。
“小檀啊，你辛苦一下，悄悄到唐沽去看看，如果卓天成的表弟真的被唐沽的地头蛇欺负，你可以出手帮忙。”
“但是，如果卓天成并没有表弟，或者有表弟但是帮派分子并没有为难他，那就把卓天成和他的表弟一起带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听到这话，檀润青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卓天成到了唐沽之后，如果没有做任何应后续核查的准备，那么这边一旦让人去调查，他马上就露馅。
关键自己之前已经给他发出了安全的暗号，他此时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就算人还没有回来，他如果没有给自己安排一个表弟而且这个表弟还得跟黑帮有过节，这事还是圆不过去。
好在戴春峰派自己去，这事可能还有转寰的余地，希望自己能亡羊补牢。
不过檀润青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否则戴春峰没准又要多想。
“处座，我也是王有哲案的当事人之一，现在让我去唐沽找卓天成，别人会不会有意见啊？”
戴春峰回答得倒是干脆，“你尽管去，不要带人，一个人去，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有了这句话，檀润青自然不能再推辞，否则就是敌情了。
“是，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就走。”
这次去唐沽一天肯定回不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天气非常炎热，不带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戴春峰并没有异意，点了点头，“可以，去吧，我等你消息。”
离开森林路34号，檀润青很快就回到自己家中。
母亲和泉泽芳是及姑婆都在客厅里坐着喝茶聊天，看到他来了安娜立即让佣人泡茶。
“我刚做的小点心，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快坐下尝尝。”
檀润青匆匆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妈，我还有公事要去一趟唐沽，来不及吃了，等我回来再吃。”说完便直接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
之所以要回来，檀润青本是来想以牧童的名义给组织上发份电报，问一下卓天成到底是不是红党，如果是的话，赶紧想办法在唐沽帮他圆那个谎。
不过想想又觉得这样还是不行，毕竟组织收到自己的电报之后再去找卓天成的上线需要时间，他们很难在自己赶到唐沽之前帮卓天成补上表弟和得罪黑帮的漏洞。
即便时间来得及，找表弟和跟黑帮有过节的事情也不好办，要是穿帮的话反面弄巧成拙。
思来想去，檀润青决定还是找自己青帮的师傅杨树森帮忙比较好。
杨老爷子是当下青帮还活着的唯一的理字辈大佬，由他出面去找唐沽那边的帮派帮忙成功率会比较高，而且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在自己到唐沽之前搞定这件事。
时间太紧，来不及面谈，檀润青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杨树森，告诉他自己有事需要他帮忙，但这是私事除了他本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接到檀润青的电话，杨树森非常高兴。
上次檀润青直接把黄耀先那几名手下交给自己，这让自己能够亲自把那几个胆敢对自己孙子下黑手的家伙扔进海河，这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从那以后，以前对自己不服气帮派看到自己时姿态都变得低多了，老远就恭恭敬敬拱手叫杨老太爷。
就连一直眼高于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津门普安协会会长厉达森上门都被怼得哑口无语恢溜溜跑了，现在自己在津门可算是说一不二。
所以杨树森对檀润青这个关门徒弟非常满意，听到他有事要自己帮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润青啊，什么事你说，师傅一定让鹤鸣给你帮得妥妥的。”
谁知，檀润青却道，“师傅，这次的事有点特别，恐怕要您大驾亲自出马才行。”
这话让杨树森感觉有些意外，他隐隐感觉事关重大。
但是他知道特务处的事都是机密，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很识趣地没有细问，而是豪爽地说，“没问题，要怎么做你尽管说，我一定亲自动手。”
檀润青这才道，“帮我在唐沽找一个二十五岁以内的闽省年轻人，最好跟帮派有过节的，没过节也要弄成有过节，而且这过节还得是今天之前发生的。”
“另外，还有个说法，那个年轻人因为被帮派欺负，今天中午打电话到特务处津门站给他的表哥求助，这位表哥叫卓天成。”
“卓天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唐沽，我暂时联系不上，不过很快就会有人去找到他，你指定一个地方，我的人一找到就让他过去跟他的表弟见一面。”
“最关键的一点，你找的人也只能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不要告诉他是我让你去寻求帮忙的，要说是你自己的事。”
“但事后必须让那个所谓的闽省表弟马上有合适的理由离开唐沽，不能让别人找到他对质。”
杨树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没问题，唐沽正好有我一个过命的朋友，当年我救过他的命，这事他肯定能帮忙。”
“我现马上打电话找他，你的人找到卓天成让他到天和客栈吧，我会让人以卓天成的名字开个房间，他本人到那只要报上名字就能拿钥匙入住。”
“那就多谢师傅了，我现在就去唐沽，。”
“咱们爷两谁跟谁啊，不必这么客气。”
跟杨树森通完电话之后，檀润青立即拿出纸笔来快速勾了一张卓天成的速描，然后才打电话到公学道15号，让柱子和王仲春去唐沽找一个叫卓天成的人，告诉他他的表弟在天和客栈已经帮他开好房让他马上过去。
另外，还得通知他津门站正派人去过去对他这次的行程做调查，让他去天和客栈是为了帮他圆谎，这样才能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愿意配合。
等自己装模作样地暗中对卓天成调查完之后，再去天和客栈假装跟他偶遇。
只要杨树森找的人足够给力，帮卓天成把谎圆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大模大样地打着戴春峰的名号把他带回津门。
在电话中，檀润青同时告诉柱子，卓天成的画像放在福康堂大药房，他直接过去找龙葵要就是了。
最后檀润青还特别提醒他们出去一定要易容，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
打完电话之后，檀润青这才出门，先开车到自家的福康堂大药房，将那张速描交给龙葵，告诉他一会儿有人来找他拿，直接交给对方就行了。
交代完了之后，檀润青便离开家，往唐沽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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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万全平时跟他的关系比较好。
从刚才行动组透露的王有哲案现场的情况来看，叶万全从背后射杀肖明辉，说明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肖明辉知道。
又因为肖明辉是庞赓恕的人，很可能这个秘密跟庞赓恕有关。
再加上听说王有哲指认庞赓恕是红党，后来又莫名其妙地逃跑了，说明他说的是假话。
这让姚志明更慌了，他担心叶万全真的是红党，那么自己就说不清了。
此时看到檀润青终于来叫自己了，他急得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
“檀组长，处座叫我做什么啊？”
檀润青瞥他一眼，“处座听说电讯组组长正巧是王有哲案发的时间内请假外出，所以想找你详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姚志明闻言，心头不由地又咯噔了一下。
他是真担心戴春峰怀疑自己是红党，派卓天成出报信。
“檀组长，卓天成请假的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庞站长抓捕王有哲的行动出事了，他真的是接到他表弟的求助电话之后才请假的啊。”
檀润青耸耸肩，“你跟我说没用，这话你得去跟戴老板说。”
“说实话，我也觉得卓天成在王有哲案发的时候离开津门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但是如果他有正当理由，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看你们自己怎么解释了。”
姚志明苦着脸道，“檀组长当然会解释，可是万一戴老板不相信我的话，你得帮我解释啊。”
檀润青两手一摊，“我人一直在警察局，并不了解卓天成的情况，你让我怎么帮你啊，总不能信口胡诌吧？”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觉得卓天成没问题，那就一定要力挺他到底，否则戴老板怎么相信你？”
姚志明连忙点头，“我明白，谢谢檀组长。”
檀润青把姚志明带到戴春峰面前，“处座，姚副站长来了。”
可是戴春峰只是嗯了一声，仍然低着头似乎沉思，根本没有搭理姚志明的意思。
把姚志明吓得，连忙回头求助地看向檀润青。
檀润青猜想戴春峰是想给姚志明点心理压力，这样一会儿问话的时候他才不敢撒谎。
感觉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太差，太沉不住气了。
本来檀润青懒得理他，不过想到一会儿他的表现关系到卓天成的安慰，最终还是冲他挑眉一笑，希望他不要太紧张。
看到檀润青笑姚志明的情绪修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终于平静了一些。
大约两分钟之后，戴春峰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姚志明。
“我听说站里电讯组组长卓天成在王有哲案发的时候突然请假去唐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姚志明连忙道，“处座，卓天成有个表弟在唐沽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正好在那个时间打电话来求助。”
“唐沽那边的地头蛇一直很嚣张，我们站里的人过去办事有时候都会受到他们有意无意地阻挠，关键打电话的人又是卓天成的表弟，我不好不答应啊。”
戴春峰没有说话，起身开门出去，附到守在门口的秘书王蒲成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通过唇语，檀润青读懂了他那句话的内容。
“以前我让你站里派专人对津门站所有外线电话进行监听，卓天成表弟打进来的电话监听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
“现在马上打电话去问，我需要明确答案。”
“是。”
王有哲答应着离开了，戴春峰就站在原地等着，一动不动。
姚志明以为戴老板要准备处罚自己了，吓得面色惨白，又一次求助地看向檀润青。
檀润青再次冲他嘴一笑，示意他别紧张。
其实他也没想到戴春峰竟然让王蒲成对津门站的电话进行监听，说明他对庞赓恕似乎并不是太信任。
如果仅仅是监听倒没什么，毕竟自己那天给卓天成打电话的时候不但对声音做了特殊处理，说的还是闽省的方言，除非就是闽省的人，否则没有人听得懂。
唯一担心的是有录音，如果他们怀疑卓天成有问题，专门找懂闽省方言的人来听，那就彻底露馅了。
十几分钟之后，王蒲成终于回来，附到戴春峰耳边小声道。
“报告处座，我问过监听组的人了，他们说卓天成跟他表弟在电话中说的是他们的家乡话，叽里呱啦的根本听不懂。”
“有没有录音？”
“站里平时电话太频繁，没法全部录音，除非某个人已经成了重点怀疑对你，否则一般是不录音的。”
戴春峰没再说话，倒背着手又走了进来。
檀润青则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录音，那就不怕了。
戴春峰坐回刚才的位子，这回终于看向副站长姚志明，表情严肃。
“小姚，你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卓天成请假是因为心里有鬼，找借口出去给什么人报信吗？”
听到这话，姚志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道。
“处座，要说别人有问题我信，卓天成是津门站电讯组的组长，经他手的情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我不相信他会去给人报信。”
“而且唐沽那边的地头蛇确实很猖狂了，以前我们的人去那边办事他们都不太放在眼里的，这次卓天成去帮他表弟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那些帮派分子一点厉害，让他们今后能收敛一点。”
以前戴春峰戴春峰确实也听到庞赓恕向自己汇报过，说唐沽那边的帮派分子比津门这边的还嚣张。
所以此时听到姚志明这话，倒是没有质疑，紧拧的眉头也松了些，不过仍然没有松口。
沉吟片刻之后，戴春峰回头对檀润青道。
“小檀啊，你辛苦一下，悄悄到唐沽去看看，如果卓天成的表弟真的被唐沽的地头蛇欺负，你可以出手帮忙。”
“但是，如果卓天成并没有表弟，或者有表弟但是帮派分子并没有为难他，那就把卓天成和他的表弟一起带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听到这话，檀润青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卓天成到了唐沽之后，如果没有做任何应后续核查的准备，那么这边一旦让人去调查，他马上就露馅。
关键自己之前已经给他发出了安全的暗号，他此时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就算人还没有回来，他如果没有给自己安排一个表弟而且这个表弟还得跟黑帮有过节，这事还是圆不过去。
好在戴春峰派自己去，这事可能还有转寰的余地，希望自己能亡羊补牢。
不过檀润青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否则戴春峰没准又要多想。
“处座，我也是王有哲案的当事人之一，现在让我去唐沽找卓天成，别人会不会有意见啊？”
戴春峰回答得倒是干脆，“你尽管去，不要带人，一个人去，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有了这句话，檀润青自然不能再推辞，否则就是敌情了。
“是，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就走。”
这次去唐沽一天肯定回不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天气非常炎热，不带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戴春峰并没有异意，点了点头，“可以，去吧，我等你消息。”
离开森林路34号，檀润青很快就回到自己家中。
母亲和泉泽芳是及姑婆都在客厅里坐着喝茶聊天，看到他来了安娜立即让佣人泡茶。
“我刚做的小点心，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快坐下尝尝。”
檀润青匆匆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妈，我还有公事要去一趟唐沽，来不及吃了，等我回来再吃。”说完便直接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
之所以要回来，檀润青本是来想以牧童的名义给组织上发份电报，问一下卓天成到底是不是红党，如果是的话，赶紧想办法在唐沽帮他圆那个谎。
不过想想又觉得这样还是不行，毕竟组织收到自己的电报之后再去找卓天成的上线需要时间，他们很难在自己赶到唐沽之前帮卓天成补上表弟和得罪黑帮的漏洞。
即便时间来得及，找表弟和跟黑帮有过节的事情也不好办，要是穿帮的话反面弄巧成拙。
思来想去，檀润青决定还是找自己青帮的师傅杨树森帮忙比较好。
杨老爷子是当下青帮还活着的唯一的理字辈大佬，由他出面去找唐沽那边的帮派帮忙成功率会比较高，而且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在自己到唐沽之前搞定这件事。
时间太紧，来不及面谈，檀润青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杨树森，告诉他自己有事需要他帮忙，但这是私事除了他本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接到檀润青的电话，杨树森非常高兴。
上次檀润青直接把黄耀先那几名手下交给自己，这让自己能够亲自把那几个胆敢对自己孙子下黑手的家伙扔进海河，这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从那以后，以前对自己不服气帮派看到自己时姿态都变得低多了，老远就恭恭敬敬拱手叫杨老太爷。
就连一直眼高于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津门普安协会会长厉达森上门都被怼得哑口无语恢溜溜跑了，现在自己在津门可算是说一不二。
所以杨树森对檀润青这个关门徒弟非常满意，听到他有事要自己帮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润青啊，什么事你说，师傅一定让鹤鸣给你帮得妥妥的。”
谁知，檀润青却道，“师傅，这次的事有点特别，恐怕要您大驾亲自出马才行。”
这话让杨树森感觉有些意外，他隐隐感觉事关重大。
但是他知道特务处的事都是机密，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很识趣地没有细问，而是豪爽地说，“没问题，要怎么做你尽管说，我一定亲自动手。”
檀润青这才道，“帮我在唐沽找一个二十五岁以内的闽省年轻人，最好跟帮派有过节的，没过节也要弄成有过节，而且这过节还得是今天之前发生的。”
“另外，还有个说法，那个年轻人因为被帮派欺负，今天中午打电话到特务处津门站给他的表哥求助，这位表哥叫卓天成。”
“卓天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唐沽，我暂时联系不上，不过很快就会有人去找到他，你指定一个地方，我的人一找到就让他过去跟他的表弟见一面。”
“最关键的一点，你找的人也只能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不要告诉他是我让你去寻求帮忙的，要说是你自己的事。”
“但事后必须让那个所谓的闽省表弟马上有合适的理由离开唐沽，不能让别人找到他对质。”
杨树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没问题，唐沽正好有我一个过命的朋友，当年我救过他的命，这事他肯定能帮忙。”
“我现马上打电话找他，你的人找到卓天成让他到天和客栈吧，我会让人以卓天成的名字开个房间，他本人到那只要报上名字就能拿钥匙入住。”
“那就多谢师傅了，我现在就去唐沽，。”
“咱们爷两谁跟谁啊，不必这么客气。”
跟杨树森通完电话之后，檀润青立即拿出纸笔来快速勾了一张卓天成的速描，然后才打电话到公学道15号，让柱子和王仲春去唐沽找一个叫卓天成的人，告诉他他的表弟在天和客栈已经帮他开好房让他马上过去。
另外，还得通知他津门站正派人去过去对他这次的行程做调查，让他去天和客栈是为了帮他圆谎，这样才能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愿意配合。
等自己装模作样地暗中对卓天成调查完之后，再去天和客栈假装跟他偶遇。
只要杨树森找的人足够给力，帮卓天成把谎圆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大模大样地打着戴春峰的名号把他带回津门。
在电话中，檀润青同时告诉柱子，卓天成的画像放在福康堂大药房，他直接过去找龙葵要就是了。
最后檀润青还特别提醒他们出去一定要易容，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
打完电话之后，檀润青这才出门，先开车到自家的福康堂大药房，将那张速描交给龙葵，告诉他一会儿有人来找他拿，直接交给对方就行了。
交代完了之后，檀润青便离开家，往唐沽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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