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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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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你俩不会也谈了吧!”◎

  路柚:[要我给你送来吗?

  沈朊在看着这条信息时候,另一只手里是谢容屿挂在外面的那件衬衫。

  黑色的,熨烫工整。

  她愣神看着这件男士衬衫,想到是谢容屿穿过的,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沈朊先回了路柚:[不用了。

  路柚:[?

  沈朊摸了摸鼻子,抱着他的衬衫:[二哥借了我一件他的衬衫。

  [!!!

  路柚连发好几朵感叹号,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沈朊接通,音调是软的。

  “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要穿他的衬衫喽,好暧昧啊沈软软。”路柚笑得可贼了。

  沈朊解释,“干净的。”

  路柚忍不住调侃她:“干净的也是他之前穿过的,你现在不得了了啊,刚在一起就要穿着他的衬衫睡他的床,什么时候睡他这个人啊。”

  “……”

  越说越离谱。

  沈朊沉默应对,路柚继续说:“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给我一顿数落。”

  见话题转开,沈朊才问:“为什么数落你?”

  路柚叹气,“还不是因为你菜,喝了几杯啊就晕乎,还被谢容屿直接抓住,他警告我哥,以后喝酒让我看着你,下次我不能放纵你喝了。”

  “没有很醉。”沈朊面色红了红,她的酒量是不太行,但有谱,不会喝到烂醉,醒醒就好了。路柚的话题九转十八弯又到了她和谢容屿身上,沈朊及时挂了电话,打量着那件衬衫,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谢容屿比她高很多,衣服相对来说很大,穿在她身长度刚刚没过大腿。

  沈朊低头看。

  光有上衣没有裤子,也不方便啊。

  想着谢容屿应当不在主卧,沈朊扣着衬衫扣开了浴室门,主卧里静悄悄的,她走进了谢容屿的衣帽间。衣服分门别类的挂好,她看花了眼。

  沈朊就近找了条黑色裤子。

  裤脚挺长的,她卷了三道,之后回到浴室把脏衣篓里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她明早需要穿。沈朊忙完后去看手机,高恬在群里问她回不回。

  沈朊赶紧回了她。

  紧接着,谢容屿电话进来,“饿吗?”

  沈朊下午都没怎么吃,她应了声,忽然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按理说要请他吃饭的,再不济也得煮碗长寿面。沈朊念及此,开门出了主卧。

  沈梨梨熟稔地跑到她的脚边,亲昵蹭蹭,沈朊蹲下身把它抱起,一起去找谢容屿。谢容屿此时人在厨房,衬衫袖口卷了几道,领口微敞开。

  沈梨梨喵了声。

  谢容屿闻声侧转过身,沈朊抱着猫站在门边,乖乖巧巧的,娇小的她穿着一身黑,衬得她肌肤雪白。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几道,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脚踝,踩着露脚趾的棉拖,指甲盖上是深红的车厘子色。

  “那个,你没拿裤子,我就随便找了一条。”沈朊意识到他的目光,局促解释。

  刚沁了水的面颊微微泛红,说话时轻声细语的,两条腿并拢着蹭了蹭。

  谢容屿避开眼,“没关系。”

  沈朊抱紧怀里的沈梨梨,“二哥,你在做饭吗?要不?我请你出去吃。”

  “不用。”

  谢容屿也差不多结束了手里的事。

  沈朊朝他的方向看了看,不是复杂的菜,简单的面条,她想起自己给他做得长寿面,羞愧低下头,蓦然想到什么,“你不用回家吗?毕竟是你的生日,奶奶那边肯定有所准备,说不定还给你定了蛋糕。”

  “提前说过了。”谢容屿道:“你想吃蛋糕吗?想吃的话现在可以订。”

  她又不过生。

  沈朊摇头,面也不用煮了。

  她好像真的就像路柚说得,把自己当成礼物了。

  谢容屿让她去餐桌,他端着两碗热乎乎的面条上了桌,沈朊肚子早就饿了,闻到了香似勾起馋虫。她把沈梨梨放下,想到什么抬头看他。

  “它可以吃吗?”她指着沈梨梨。

  “应该可以。”谢容屿去拿沈梨梨的金色碗,从他的那份里捞了几根面条用温水去了去盐味,接着放到空桌,沈朊弯腰把沈梨梨抱上桌。

  沈梨梨喵了声。

  沈朊抚着它柔软的小身子,“吃长寿面,岁岁平安。”

  谢容屿轻笑,沈朊转而看他,“二哥,过生日要许愿,你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谢容屿漆黑的双瞳深深看她,沈朊的心狠狠悸动,漏了一拍,抚沈梨梨的那只手停在了它的后脑勺,忘了动作。

  沈梨梨吸溜面条。

  谢容屿落座,“吃吧。”

  沈朊喝了酒的肚子空落落的,此时很需要一些热乎乎的暖暖,她也不摸沈梨梨了,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面条拌了拌,葱油的,还卧了溏心蛋。

  沈梨梨真的很能吃!

  沈朊还没吃进嘴,它都快吃完了,谢容屿又挑了根汆过水后夹了过去。

  沈梨梨喵了声算作感谢。

  沈朊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弯着唇笑,感觉谢容屿多了点人情味,不像之前冷冰冰的。她左手肘撑着桌沿,掌心向上托着自己的左半边脸。

  谢容屿望她,“不合胃口?”

  “没有啊。”沈朊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只是觉得你很喜欢沈梨梨。”

  “可能是——”

  谢容屿停顿,触及到她好奇的眼神,压住了唇边的笑,“我爱屋及乌。”

  “……”

  这话的意思。

  沈朊不乱想都不行。

  她垂头,捣鼓碗里的面条,肆意的香味刺激着味蕾,沈朊只顾着吃了。

  谢容屿半碗面条下去,放了筷子,沈梨梨那小金碗里还剩了半根,看来是吃不下了。沈朊的碗里,别看她吃得高兴,实际面条没下去多少。

  难怪那么瘦。

  腰肢纤细的一手就能握住。

  沈朊微卷的长发没有遮住,低头时低垂,遮了些她身前的风光,谢容屿能窥见的很少。沈朊明早还有课,她不打算晚睡,吃完就意图休息。

  谢容屿指着主卧的方向。

  沈朊不是第一次睡他的卧室,但这次内心大不一样,以女朋友的身份躺在他的地盘上,裹着他的被子,鼻尖都是他的气息,很难不乱想。

  路柚之前拉着她看过岛国的片,沈朊初看觉着新奇,甚至觉得很不可思议,看得久了开始犯困。但犯困归犯困,奇怪地感觉还是会有的。

  她不好意思和路柚说。

  其实,谢容屿吻她的时候,激动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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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朊也惊讶自己产生的生理反应。

  是正常的。

  却又有点难以启齿。

  沈朊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燥热,她掀了被子,蜷缩着,打开了手机

  一周的课程结束。

  李冰雪也不知怎地忽然感冒了,起初还好,后来症状加重,嗓子红肿。

  怕感染,沈朊都戴着口罩。

  她最近忙着备考期末和年后的英语四级,大多数时间是耗在图书馆。

  回来时,她们正在聊天。

  “听说了吗?外语系的冉白茶和男朋友分手后被堵在了宿舍门口,扬言不复合就毁掉她,冉白茶吓得不敢回宿舍。”李冰雪说起小道消息,“警察都来了,她前男友被带走了,不知道出来后还纠缠不。”

  “太可怕了。”高恬说道:“分手就分手呗,搞得那么难堪,何必呢。”

  郑晴道:“这样情绪化的人很恐怖,我觉得他的毁了冉白茶不像假话。”

  李冰雪认同点头。

  高恬看到沈朊回来了,笑着打招呼。

  钱乐乐差不多和她前后到,意外地赵黛也回来了,她脸色很差,包往桌上一扔,踢了脚上的鞋。沈朊看到李冰雪在冲她眨眼,晃了晃手机。

  李冰雪:[别惹她。

  李冰雪:[感觉她最近心情不好,昨晚在宿舍打电话差点把手机砸了。

  沈朊回了自己的座位。

  初冬渐渐趋向于深冬,容城是南方城市,没有暖气,光靠一台小空调。

  沈朊继李冰雪之后,也感冒了。

  她晚上约了路柚,吃过药就出门了,路柚一有空就腻在王络易这里,不像沈朊,谢容屿是个大忙人,他们的见面地点除了校门口就是谢家。

  “感冒了呀!”路柚和她说第一句话,声音就不对,“今晚你不许喝酒。”

  “不喝。”

  沈朊举手发誓。

  路霆看到她后不忘谢容屿的叮嘱,二次嘱咐不许喝酒,沈朊哭笑不得。

  路柚出去有事,路霆围着沈朊。

  直觉告诉沈朊他有话问,果然,路霆神色正经,“软妹,你老实告诉我。”

  “什么?”

  “路柚和王络易是不是谈了?”路霆就觉得不对劲,他妹妹什么时候和王络易这么近了,虽然担着青梅竹马这层关系,但年纪相差五六岁,代沟都有了,不该玩得这么好,更别说王络易比他大却突然喊他哥,路霆简直震惊地眼球脱眶,实在是憋不住才忍不住偷问起沈朊。

  关于这个问题——

  沈朊也不好说,路柚没有明确提过。

  她耸了耸肩,“我不清楚,你还是直接问路柚吧,或者你问问王络易。”

  路霆就是不敢问啊。

  他觉得沈朊是和路柚在同一战线,嘴严,“你上次温泉乡那个男同学。”

  路霆眨眼,“处得如何?”

  沈朊愣了愣,意识到他说得是陆宴,不雅地翻了大大的白眼,“别乱说。”

  “你们一个个奇奇怪怪地,上次我和谢二提这个事,他也没给我好脸色。”路霆狐疑地看着她,“你也是。总感觉你们有什么大事瞒着我。”

  “……”

  这时,路柚进来。

  沈朊像看到了救星,路霆及时闭嘴。

  宿舍群里李冰雪又说起冉白茶男朋友的事,沈朊想起最近看得一些刑事案件,大多数罪犯都是男性,且情绪很不稳定。她的嗓子还有点难受,找路柚要药,路柚怎么会有,让王络易去拿,王络易取来的药不是她常吃的款,盒子上写着一次三至五颗,味苦,她看着有些胆怯。

  路霆忽然道:“你怎么又来了?!”

  沈朊循声看去,谢容屿不知何时站在门外,黑色的衬衫西裤,外搭深色长款大衣,垂感很好,手腕间若隐若现银色的腕表,低调有内涵。

  路霆皱眉,“奇了怪了。”

  最近见谢容屿的频率,怎么跟沈朊同步了,路霆压根就没喊他过来啊。

  稀客。

  沈朊扒拉着药片,本来还能推辞,看到谢容屿,她就知道药必须要吃。

  路柚赶紧道:“她今晚没喝酒。”

  沈朊手心里躺着三颗胶囊,谢容屿长腿迈进,看清桌上的药片和药盒。

  他沉声问,“感冒了?”

  沈朊轻轻点头,“一点点。”

  谢容屿试了试桌上杯子里的水温,正好,端起,递给沈朊,后者接过,小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指背,微凉的触感,谢容屿指腹握紧了水杯。

  冷白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微凸。

  沈朊接过水一颗颗送药,最后一片怎么也咽不下去,直接化在了嘴里。

  顿时苦到了她。

  沈朊苦得要把药吐出来,下一秒,谢容屿的指腹抵上她沾了水的红唇。

  感觉有什么抵了进来。

  沈朊尝到了甜味,她看到谢容屿另外一只手里糖纸,上面写着太妃软糖。

  他怎么有糖的?!

  沈朊嘴里含着软糖,舌尖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指尖,谢容屿眼眸暗了暗。

  路霆看着他们。

  眼底三分狐疑、三分震惊、外加四分不可思议,“你俩不会也谈了吧!”

  【作者有话说】

  路哥:你们一个个的?!!

  第62章

  ◎谢容屿握住了她的腰。◎

  路霆话落,空气静置。

  沈朊含在口里的太妃糖忘了吃,不知所措地看向谢容屿,眼神询问他。

  毕竟他们刚谈不久。

  而且还有着哥哥妹妹这层关系,路霆又是话多的,和谢容修关系也不错。

  到时候收不住嘴。

  最终就会捅到谢老太的耳边。

  路霆审视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谢容屿什么时候会屈尊降贵喂人吃糖。

  谢容修都轮不上!

  路柚恨不得抽自己哥哥,什么话都往外说,有些话放在心里不就行了。

  “哥。你一天到晚除了男女之事能不能有点正事,爸让你进公司几次三番的推辞。”路柚赶紧把话题拉走,沈朊舒气,口腔里含着糖滚动。

  谢容屿落座沈朊左侧。

  他拿起桌上的药盒,仔细扫过对症明细,沈朊靠过去,没有挨他的肩。

  她怕路霆看见。

  “小感冒,来时吃了药。”沈朊说:“除了轻微咳,没其他不舒服。”

  “他就没安好心,让我进公司,他好去和老婆逍遥自在,没这好事。”路霆吊儿郎当地,时刻关注谢容屿他们,发现没什么越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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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路霆不露痕迹地看着他们,路柚过来拉走了沈朊,谢容屿端起杯盏。

  他目光有意无意看向沈朊,指腹摩挲着杯壁。

  路霆不死心地挤过来,“谢二,你老实说,你和软妹是不是有一腿?”

  王络易离他们不远。

  闻言,他也留心,谢容屿淡笑,“明早谢氏的晨会,老路总也会过来。”

  “不知何时能和小路总站在同一张桌前。”谢容屿慢条斯理的喝了杯里的酒,淡淡的醇香,中和了他身上的乌木香,举手投足皆贵气十足。

  路霆:“……”

  他呵呵笑道:“你喊我小路总不是折煞我吗?”路霆果断退回安全区。

  王络易也拿了一杯酒。

  他和谢容屿碰了杯,沉闷的一声砸在路霆心上,他就像是个局外人。

  “行了行了,打球去。”路霆也不纠结,一个两个的嘴严都瞒着他。

  谢容屿放下手里的杯盏。

  他临走时脱了身上的大衣,径直走向抱团的沈朊和路柚,大衣递了过去。

  “帮我拿着。”

  沈朊稀里糊涂的接过。

  她目送他们出了包厢,看向宽敞的沙发,不至于一件大衣都摆不下吧。

  “哎呦呦让女朋友拿衣服。”路柚话里不无调侃,“我怎么之前没觉得谢容屿这么会啊,这大衣哪里不能摆,非得亲自递到女朋友手里。”

  沈朊被说得不好意思。

  她抱着谢容屿的黑色大衣,质感很好,很重,压在腿上心里有踏实感。

  “不过我哥还挺聪明的,你们这小小的亲昵动作他就抓住了重点。”路柚说,沈朊认同点头,没有说路霆其实也猜到她和王络易,想到这,沈朊也跟着好奇,“你和王络易现在,到底是恋人还是友情以上啊。”

  “……”矛头一下到了自己头上,路柚卡壳,沈朊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没瞒着你,你也要说实话。”

  “差一点点。”路柚比了个大小,黄豆那么大,“我发现他有白月光。”

  沈朊皱眉:“啊?”

  路柚肯定地点点头,“我没骗你,我是听他好朋友说得,绝对错不了。”

  “会不会消息有误?”

  “我倒是希望这样,可是我在姓王的抽屉里看到了他朋友口中没送出去的情书。”路柚丧气道,“按理说都是过去式了,可我心里膈应。”

  “我看你经常过来还以为——”沈朊没说下去,她感觉到路柚的低落。

  沈朊最近对白月光这三个字太熟悉了,将青溪喜欢的周时忱有,王络易也有。她甚至想到了谢容屿,他的少年时代会不会也有一位白月光。

  路柚丧得快,恢复的也快。

  她揽着沈朊的肩,“软妹,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和我哥同届的陈吝霜吗?”

  “依稀记得。”沈朊想了想。

  “她要回国了。”路柚说,“你看着吧,她一回来能把我哥制得服服帖帖。”

  听着倒有些幸灾乐祸。

  沈朊咳嗽了声,觉着里面闷,将大衣妥善贴放好想出去透透气,路柚不想动。她打开包厢的门,冷不丁地看到栏杆处的王络易,手里点着烟。

  二楼的高度能清晰听到一楼的狂欢,沈朊捂了下耳朵,王络易掐了烟。

  沈朊走向他,“你怎么在这?”

  王络易背靠栏杆,右胳膊撑在上面,目光流连着她刚出来的包厢,沈朊双臂搭上栏杆,看着下方狂欢的男男女女,直白道,“你都听到了。”

  “嗯。”

  沈朊对王络易不了解,更对路柚口里的白月光存疑,“你喜欢路柚吗?”

  王络易张了张唇,沈朊阻止,“你要对她说。”

  后者诧异看她,四目相对,王络易轻笑声,直起身,挥挥手进了包厢。

  沈朊想去找谢容屿。

  刚才忘记问王络易,谢容屿和路霆去哪了。沈朊掏出手机,刚刚摁亮。

  嘭——

  西北角传来酒瓶碎裂声。

  舞池里热舞的男男女女稍微停顿,接着又纵情歌舞,沈朊朝西北角看了过去。她的视力还算不错,入眼的竟然是钱乐乐那张乖巧的面容。

  现在不能说乖巧。

  她化了浓妆。

  沈朊皱眉,顾不上找谢容屿了赶紧绕着楼梯下去,直直穿过了人群。

  走近了,发现陆宴也在。

  陆宴手里是砸碎了的啤酒瓶口,而他身前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捂着头,指缝间流出鲜红的血。钱乐乐吓得不轻,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陆宴。

  沈朊也被着场景吓到,她看向钱乐乐,“你没事吧?”

  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陆宴没想到会看到沈朊,冷漠的情绪收敛了些。

  “你也在这!”他惊讶。

  “是朋友的朋友的店。”沈朊解释,把钱乐乐拉了过来,“怎么回事?”

  钱乐乐忐忑地看着陆宴。

  捂着头的男人缓过劲,看陆宴一个男人护着两个女人,气势顿时上扬,啐了口痰,“什么毛头小子也敢到我头上撒野,活腻了,给我卸了他的腿!顺带把那小妞,不对,是新来的妞抓过来,看着多水灵啊。”

  钱乐乐目光微窒。

  沈朊恶心他的话以及露骨的打量,揽着钱乐乐后退,顺时掏出了手机。

  “怎么,想报警?”男人看清她的意图,上前一步,陆宴拿着啤酒瓶口对着他那张可怖的嘴脸。沈朊心里慌张,酒吧闹事是常有的事,请出警察得不偿失,而且这里还是王络易的场子,可对方确实人数众多。

  陆宴小声道:“你退到我后面。”

  沈朊知晓他一个人不行,意图找谢容屿,忽然察觉到一抹不善的目光。

  她回望,是钱乐乐。

  沈朊心里咯噔一下,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不适感,惊恐于她此时的眼神。

  “软软。”

  就在她愣神之际,谢容屿的声音由远及近,沈朊回过神,朝身后看去。

  谢容屿犹如鹤立鸡群,径直朝她走来,熨帖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手腕间的袖扣解开,卷至手肘处,露出劲瘦冷白的手臂,青筋分明。

  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细微的皮鞋蹬地声似乎都传进沈朊耳中。

  她心里那股后怕在看到谢容屿之后消失殆尽,本能地跑向他,“二哥!”

  沈朊指着那群人,“他们闹事。”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话,听在谢容屿耳中倒像是撒娇,他揽过沈朊的薄肩,将人搂进怀。陆宴看着他们的亲近,眉心拧成了川字,“沈朊!”

  谢容屿自然不将那群人放在眼里,招了招手,不知从哪出来酒吧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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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手,三两下将那群人赶了出去。陆宴手里还握着碎掉的啤酒瓶口。

  钱乐乐着急道:“你没事吧?陆宴。”

  沈朊当着他们的面没抱谢容屿,只挨着他,感知到肩上那股力道下沉。

  “酒吧鱼龙混杂,以后不要单独来这。”陆宴看着沈朊和谢容屿,话却是对着钱乐乐说。后者唇角溢出喜悦,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冷下了。

  沈朊也奇怪钱乐乐会来酒吧,还化着浓妆,不过,想到刚才的那个眼神,她心里不舒服。沈朊指了指楼上,“我们在楼上包厢,你们要不——”

  陆宴接话:“好。”

  谢容屿视线轻略扫过。

  钱乐乐没有推辞。包厢里的路柚明显哭过,不过现在是笑着的,沈朊看向王络易,他面色坦然。看来是说开了。沈朊引陆宴和钱乐乐相继入座。

  路柚显然认出了,“陆宴?!”

  沈朊之前拒绝陆宴的事都和路柚说了,怕她一时说漏嘴,咳嗽了两声。

  谢容屿拿过自己的黑色大衣。

  本就安静的包厢里忽然间针落可闻,路柚和王络易坐在单人沙发上,沈朊坐在中间位,左手边是谢容屿,右手边是钱乐乐和频频看她的陆宴。

  谢容屿展开大衣,“盖着,别着凉。”

  沈朊眼前暗了暗,沉重的黑色大衣将她从脖子遮到了腿,谢容屿帮她搭衣服的那只手顺势从肩落向腰部,虚虚握着,沈朊不禁直了腰。

  路柚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朊大致说了通,具体的闹事情况因钱乐乐而起,当事人不想说,她们也不好问。这时路霆晃悠悠走来,看到两个生面孔,“这两位是?”

  “我同学。”沈朊说:“钱乐乐,陆宴。”

  路霆着重看向陆宴,觉着有些熟悉,他记性好,直接联想到了温泉乡。

  “约你看枫叶的那个男同学?”路霆大大咧咧地,沈朊只觉后腰微凉。

  谢容屿握住了她的腰。

  【作者有话说】

  某人暗地里耍小心机~还缺两瓶营养液就200啦,有没有好心的宝子投喂软妹啊!

  第63章

  ◎“这么敏感,以后怎么办?”◎

  谢容屿的动作过于突然,沈朊绷直的腰如同架了一根弦,随时能绷断。

  她看了眼四周。

  包厢里的光并不是那么亮,加之谢容屿的黑色大衣将沈朊整个罩住,他的手臂藏于她的身后,所有动作都在暗处,除了她和他,没人发现。

  沈朊想到这,脸颊热了热。

  虽然和谢容屿亲过、抱过,不过都是在没人的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的,她心蓦然悬高。沈朊忽略掉腰迹的触感,故作镇定道,“你别乱说。”

  路霆哦了声,“不是啊。”

  沈朊暗暗舒气,压根不敢看身侧的谢容屿,腰上那只手隔着轻薄的布料摩挲,指腹勾起的微痒忽略不掉。她唇瓣抿了抿,单手覆上摁住。

  微微侧头表达不满,“痒。”

  谢容屿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手却安分的被沈朊摁着,“很软。”

  “……”

  沈朊耳尖染了红。

  她将大衣拉上些遮了遮下巴,眼睫低垂,从谢容屿的角度,是干净的一抹粉白,唇瓣嫣红的。他反手握住沈朊摁住他的那只手,指腹收紧。

  “行了也别闲着,打牌吧。”路霆扫视一圈,招呼人,沈朊无比感谢他,感觉再坐下去,她就撑不住了。谢容屿怎么能这么淡定的偷偷摸腰呢。

  王络易起身,看向陆宴。

  陆宴沉着脸点头,接着目光投向沈朊,她只顾着腰间那只作乱的手,倒是谢容屿察觉了。他稍显温意的眸光骤然变冷,亲昵的拥着沈朊。

  路霆也看过来,“谢二!”

  谢容屿闻声起身,沈朊绷直的腰松懈,塌了腰,额前起了细密的薄汗。

  连忙拿走身上的大衣。

  路柚跑了过来,盘腿坐在原先谢容屿的位置,悄咪咪地说,“你俩干嘛呢?我一直盯着你,背着我们搞什么小动作,脸都能煮鸡蛋了。”

  “……没。”沈朊捂了捂脸。

  路柚暧昧的撞了撞她的肩,沈朊向后靠去,注意到右侧安静的钱乐乐。

  钱乐乐一直看着陆宴。

  沈朊再傻也看出一些名堂,想起温泉乡那次清晨,她通红的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钱乐乐感知到什么,视线收回时转到她的方向。

  “今晚谢谢你了。”钱乐乐说。

  沈朊没帮什么忙,她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她看向牌桌,谢容屿侧对着他,双腿交叠,上半身后倾,右手搭在桌沿,修长指尖轻敲桌面。

  路柚看了看她们,“我去那边。”

  沈朊抱着谢容屿的大衣稍稍抬起身耳尖上的红散了些,应了路柚的话,随之望向欲言又止的钱乐乐,她斟酌半晌,“你一个人来得吗?”

  钱乐乐沉默。

  沈朊猜测她是不想说,毕竟她们也没多熟,随意笑笑,谁知下一秒钱乐乐摇了头,“不是。我是和社里的几个男同学过来的,他们先走了。”

  对于她的回答,沈朊很诧异。

  在她眼里,钱乐乐是个完完全全的书呆子,好像什么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图书馆的常客。而现在,她竟然会化着浓妆和一群男生来酒吧玩。

  两人间沉默蔓延。

  路霆输了一局,扶额叹气,谢容屿双手拢牌,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钱乐乐道:“能陪我去卸妆吗?”

  沈朊欣然应允,她掀了大衣起身,下一秒,谢容屿侧目看她,“去哪?”

  “卫生间。”

  沈朊引着钱乐乐来到目的地,偌大镜子前,钱乐乐打开水龙头,弯腰,胡乱揉搓着脸。沈朊抽了张纸给她,微皱眉,“轻点,脸会疼。”

  钱乐乐探手接过擦了把脸,直起身,眼妆处晕染了淡淡的黑色,唇色也染开。沈朊包里没有卸妆用品,翻出手机打算问路柚有没有备用的。

  “沈朊。”钱乐乐忽然开口,盯着镜子里的沈朊道,“你现在看我像不像小丑。”

  沈朊错愕,“怎么会……”

  钱乐乐直视着她望着镜子里的那双澄澈的星眸,苦笑了声,“今天是我第一次化妆,连我自己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他们跟我说今晚陆宴也在,我就来了,我刻意的想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你应该猜出来了吧。”钱乐乐咬着发白的唇。

  沈朊知道她说得是什么,点了点头,“上次在温泉乡就隐约猜出。”

  “我从高一第一次见他时就喜欢了,陆宴成绩优异,是天之骄子,很多人喜欢他,我是最不起眼的。”钱乐乐关掉流水的水龙头,眼角晕开的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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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去,沈朊沉下心听着她的话,“后来我知道他报考了容城大学,我也报考了,幸运的是我被录取了,而且在报名当天我就见到了陆宴。只是我没有想到,陆宴会喜欢你,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表白却惨遭拒绝,就在刚刚,他见到你之后,也只顾护着你了。”

  钱乐乐见到沈朊的第一面就记住了,长得漂亮,说话温柔,笑起来很甜,没有大小姐的娇气。而她与沈朊恰好相反,家境不好,自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绩,害怕融入她们的小群体,怕她们会嫌弃自己。

  喜欢陆宴是她为数不多的勇气,可是在军训时看到陆宴跑过来抱起沈朊时,她傻住了。在她的记忆里,陆宴并非多管闲事的人,慢慢的,钱乐乐发现,陆宴对沈朊是不同的,西城温泉乡之旅根本不是李冰雪她们想去,而是陆宴找了她们,希望以她们为借口邀请沈朊过去。

  她在西城那夜对陆宴告白,答案很清晰,钱乐乐唯一的奢望也没了。

  今晚她是冲着陆宴来得,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会碰到闹事的,抓着她的手就往腿上拽,幸好有陆宴在。不过这份关注在沈朊过来后戛然而止。

  陆宴满心满眼都是她。

  钱乐乐心里的愤怒大过委屈,她知道不该迁怒沈朊,可她就是做不到。

  “我也和你说过。”沈朊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钱乐乐蒙了层雾的双眸。

  “我不喜欢陆宴。”

  沈朊回来后,路霆输了第三局。

  他疯狂抱怨谢容屿今晚手气太好,眼看沈朊过来,招呼,“软妹过来。”

  “我这把把输的手气忒差,快帮我摸牌。”路霆想着找路柚,可自家妹子坐在王络易的右侧扶手上,俨然和他是对立面,分明向着王络易。

  沈朊对这这不擅长。

  她过去就被起身的路霆摁坐在沙发,冷不丁地,路霆感知到一抹冷光。

  谢容屿盯着他搭在沈朊左肩上的那只手掌,碍眼至极,“路霆,松手!”

  路霆不明所以。

  他垂眸看着自己那只手,至于吗,“软妹又不是水做得,碰都不能碰。”

  沈朊往前压了压,路霆手滑落。

  气氛凝滞了瞬,路柚轻拍桌面,谢容屿拢牌的手有了动作,他洗牌时行云流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弱光下更显冷白,指骨很长,脉络清晰。

  沈朊占了路霆的位置。

  相当于是上了牌桌,奈何她对此一窍不通,麻将还勉勉强强,她的手气不见得比路霆好,偏偏还当了地主,以一挡三。路柚撑着王络易的肩,嬉笑道:“沈软软,你行不行,要不要我过去给你当军师。”

  路霆摆手,“有我呢。”

  沈朊望向谢容屿,后者在她的顺位,陆宴则是最后守门的,专门堵她。

  她捏着牌,犯愁。

  沈朊扫到坐在沙发上的钱乐乐,后者拘束的坐着,时不时的看向他们。

  “你给我当军师吧。”沈朊喊她。

  钱乐乐犹豫了几秒走过来,她来了,路霆让了位,站直了看着沈朊手里的牌,比他自己打牌还要上心。沈朊的牌不行,但对家的牌好像更不行,小牌堵大牌放的,路霆不信这个邪,他偷看谢容屿的牌。

  “好啊好啊,软妹打小王,你大王藏着是吧!”路霆指着他的牌咋呼。

  谢容屿看着沈朊出的9,“过。”

  路霆:“……”

  轮到王络易,他下了张K堵住,牌转向陆宴,陆宴问她,“还有几张?”

  沈朊明牌,“三张。”

  陆宴拢起了牌,出了张2。

  路霆眼睁睁地看沈朊出了大王后,全场不要,最后出了对3,赢了这场。而他们的牌落下后,陆宴家确实没啥拍,王络易的牌小,谢容屿家的四支和大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你堵我时可是恨不得爆我的头啊,怎么到了你家软妹,怜香惜玉啦,你别忘了,她现在可是代替我。”

  沈朊抿着唇笑,“那赢得钱算谁的?”

  谢容屿扔了手里的牌,淡定地说:“自然是你的。”放水也放得坦然。

  路霆扶额叹气。

  陆宴不想继续下一局,直接望着沈朊,“我等会回学校,你回去吗?”

  “回的。”沈朊没想过不回。

  陆宴接话,“那一起,正好你和钱乐乐一个宿舍。”

  沈朊犹豫地看向谢容屿,蓦然桌下的腿蹭过凉意,来自谢容屿的方向。

  谢容屿随即起身。

  他视线轻压过来,沈朊心尖一跳。

  “不、不用了,你们先回,我和路柚晚点回去。”沈朊收了桌下的腿。

  她跟着,钱乐乐不自在。

  陆宴还想说什么,沈朊已经起身追着谢容屿出了包厢,他微张的唇闭紧。

  钱乐乐眼神暗了暗。

  路柚搭着王络易的肩,低头玩着牌,王络易轻握了握她悬在桌下的手。

  沈朊跟出来后,谢容屿推开了另一扇紧闭的门,里面灯没开,他身影没人进去。沈朊刚踏入门口,手腕就被一股拽力拽了进去,门瞬间合上,黑暗侵入她的眼底,她什么也看不清,包括谢容屿那张脸。

  “二哥?”沈朊后背抵上门,凉凉的,“这里好黑,要不把灯打开?”

  她知道包厢灯的位置。

  沈朊意欲抬手去开灯,蓦然手腕被握紧,沉冷乌木香席卷了她,漆黑环境里感官被无限放大。谢容屿修长指骨插/进她的指缝,与她紧密贴合,将之摁在门上,薄唇吐露的灼热气息磨蹭这她软红的唇瓣。

  路柚他们就在隔壁,外间就是热闹的灯红酒绿,可在这安静漆黑的包间里,谢容屿的吻强势的让人无法拒绝。沈朊腕骨动了动,下一秒,被摁紧,被迫仰头承受这突入袭来的吻,攻城略地般的入侵了她。

  “咔哒——”

  沈朊紧绷的神经听到了锁门声。

  唇上的间隙被牢牢堵住,谢容屿似乎很喜欢她的唇,亦或是她纤长的颈。薄唇蔓延至敏感绷直的白皙,掌心控着她想要扭身而逃的腰肢。

  沈朊最怕他碰这了。

  痒。

  她侧了侧头,极力避开谢容屿的碰触,奈何如螳臂当车,反倒是送了上去。沈朊双眸染了霞色,被谢容屿薄唇触碰过地,经不住的轻颤。

  谢容屿吻过她发烫的耳侧,感知到怀里人的微颤,指腹爱不释手地揉着她细软的腰肢,平日里冷淡的音调夹着低喘,“这么敏感,以后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老男人开始准备拆解吃兔子了!感谢大家的投喂!

  第64章

  ◎“往哪摸呢?”◎

  沈朊无暇顾及他话里的其他意思,本能依附着他,腰肢处道不明的酥麻感缠绕着。谢容屿摸着她的腕骨,指腹过处燃起一团灭不掉的灼热。

  “呜——”沈朊抬起手臂圈上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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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膀,整个嵌进了谢容屿怀里,被沉冷的乌木香包裹,眼不见光,感官上的刺激被无限放大,沉沦着。

  蓦然,门把动了动。

  沈朊离得近,瞬间就听到了,她浑身僵住,不知何时插/入他短发里的手指也僵了,微收。谢容屿双眸微睁,感知到她的紧张,轻拍她后背。

  轻声道:“放松。”

  沈朊怎么放松的了啊!门把手又被转了,还有说话声,“怎么是锁的!”

  接着是另一人过来下压。

  边压边奇怪,“不应该啊,这间没客人。可能门坏了,我给您换一间。”

  看来是酒吧的客人。

  沈朊的心神被牵走,祈祷他们快离开,谁知下一秒听到了路霆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沈朊心猛地悬高,那人解释了通,路霆哦了声,左右看看,忽而问:“看到谢总了吗?”

  “没有。”

  “行。”

  声音渐渐远去。

  沈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僵直的身体才软进谢容屿怀里,额前都沁出了汗。偏偏始作俑者毫无反应,还有闲心用手指卷着她一缕头发缠着玩,唇息贴着她的颈侧,带着轻薄的喘息。

  “明天周五,回家吗?”谢容屿出声,附在耳边的音格外的性感。

  沈朊微抵着门,“不回。”

  “后天上午我要去给漫漫补课,从家过去太远了。”她语调很轻,才缓过劲的呼吸同他的低喘交织,谢容屿嗯了声,沈朊圈他后颈的手臂有些累,垂了下来,圆润指指腹不经意划过他的衬衫扣,若有若无的。

  谢容屿捉住她的手,“往哪摸呢?”

  指腹下的肌理瞬间绷紧,沈朊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一点点他的腹肌,她脸颊发烫,指腹微弯,“太黑了,看不见,不是故意的。”

  暗骂,小气鬼。

  路柚和王络易没谈的时候都有摸腹肌,身为男朋友的谢容屿,竟然不给她这福利。沈朊诽腹完,耳边响起轻笑,谢容屿握着她的手放了上去,隔着单薄的衬衫,男性身体的热源源源不断地递给指腹,惊得沈朊瞬间抽回手,被烫到的指尖还残有他腹肌的余温,谢容屿笑意不止。

  “你酒后的胆子可比现在大了十倍不止。”谢容屿调侃,沈朊咬着下唇。

  被无情的嘲笑了。

  她怎么胆子这么小,亲都亲了,抱都抱了,怎么摸个腹肌还胆颤心惊。

  沈朊哼了声,别过脸。

  谢容屿抬手触到墙上的开关,温声道:“先闭上眼,我开灯。”

  沈朊听话闭眼,眼前的黑瞬间亮堂了,她缓缓睁眼,发现谢容屿背光而站,遮了刺眼的光,正似笑非笑看着她。沈朊适应好亮光后,视线下移落到自己手指光顾过的地方,发觉他的衬衫皱了好多。

  想到刚才近乎窒息荒唐的吻,沈朊转开眼,“现在出去会不会被发现?”

  假如路霆又出来了。

  到时候看到他们从锁着的包厢里出里,沈朊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不想被发现?”谢容屿反问。

  “……也不是,就是他话多,到时候对人乱说,我害怕。”沈朊其实是担心谢老太,毕竟她在谢老太心里就是孙女,和谢容屿同辈,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和谢容屿变成了男女朋友,沈朊想不出那个画面。

  “这件事,你在敲响我房间的瞬间是不是就该想清楚。”谢容屿音色冷了冷,道,“还是说,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你头脑发热的产物。”

  “不是!”沈朊急急反驳。

  谢容屿眼睫低垂,盯着她微肿的唇,弯腰捕获住,吻得沈朊措手不及

  沈朊这一夜睡得不安稳。

  闭上眼就是包厢里蔓延开的灼热的吻,以及最后谢容屿那沉闷的几个字。

  “嗯。我信你。”

  她昏昏沉沉的起身。

  惊觉是昨天的感冒严重了,赶紧用温水服了药,嗓子眼里溢出不适感。

  沈朊出门时戴了口罩。

  她想起和自己接吻的谢容屿,靠得这么近,会不会被感染?不过她又想到他吻过后晦涩难懂的眸色,竟生出些后怕,怀疑自己如果说得是是的话,谢容屿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像是被狼盯上了。

  “想什么呢?”高恬撞了撞她的肩。

  沈朊回过神,摇了摇头,咳嗽了声,李冰雪看着她穿得高领毛衣,狐疑地眼神丝毫没避着她。沈朊低头看了看自己,奇怪地问,“怎么了?”

  李冰雪说:“你老实说。”

  她突然正经了,沈朊也认真对待,后者笃定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朊红唇微张。

  高恬和李冰雪同一战线,“我也想问,你最近的领口穿得越来越高了。”

  “……我怕冷。”

  “敢不敢把领口拉开给我们看。”李冰雪抬手作势要拉,沈朊赶紧捂住。

  她的动作仿佛证实了她们的话。

  高恬和李冰雪用“果然你就是背着我们谈恋爱”的表情看着她,沈朊假装正了正领口,压不住嗓子里的痒,咳嗽两声才有空回她们的话。

  “刚、刚谈的。”

  “是陆宴吗是陆宴吗?!”李冰雪立刻两眼放光,“你们俩上次在温泉乡,他是不是对你表白了!难怪他要让我和高恬把你骗到温泉乡。”

  沈朊凝了神色,“什么意思?”

  高恬捣鼓李冰雪,清了清嗓道:“就是那次说去看枫叶,其实不是我们的主意,是陆宴找到我们。然后等你回来我们就找借口,还让你和陆宴说订两间房,其实都是陆宴早就准备好的,你不要怪我们啊。”

  沈朊听后是生气的,可她看着李冰雪和高恬微笑的脸,不知火往哪发,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重申一遍:“不是陆宴,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也不要再答应这种事。”

  高恬挽着她的胳膊,“我们的错,以后不说了。不过你到底喜欢谁啊?”

  李冰雪殷勤地帮她拿书。

  谢容屿和自己的关系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哥哥妹妹,沈朊不想找事,搪塞过去。一天课程下来,她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温水服了几次药,本来答应好的周六去给陈漫漫补课也得搁置,怕陈漫漫染上耽误学习,她和将青橙说明了情况,将青橙欣然应允,她这才放下心。

  窗外晚霞漫天。

  沈朊早早洗过澡趴在床上,微信是和谢容屿的聊天界面:[下班了吗?

  谢容屿发来一张照片。

  入眼的是落地窗外烧红的云团,高楼大夏顷刻间如裹了锈,熠熠生辉。

  谢容屿:[还在公司。

  沈朊扫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真辛苦啊,应该让三哥进公司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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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谢容修的工作也不轻松。

  巴黎那场戏到现在还没结束,回回打电话回来,音色疲惫,眼角乌青。

  谢容屿发了微笑表情包。

  沈朊看后忍不住笑,[二哥你知道吗?这个表情在年轻人里并不是微笑的意思。

  谢容屿:[?

  沈朊:[就类似一种嘲讽。

  她边打字边笑,笑过头了咳嗽出声,李冰雪看她,“你咳得好严重。”

  “我也觉得。”沈朊半抬起身说,“药也吃了,明天起来看看效果。”

  沈朊的身体不算弱。

  她一般在换季是容易被病/毒感染,这次也不例外,手机这时震动了下。

  谢容屿:[那什么代表微笑?

  沈朊和路柚是表情包大户,她发了好几个微笑表情包过去,有小熊有小兔子,还有猫咪和狗狗的。谢容屿半天没有回她,沈朊支着下巴等。

  高恬这时道:“明天陪你去医务室。”

  沈朊挺怕医院的,说再等等看,窗外的晚霞趋于黑暗,沉寂的手机突然进了通视频电话,凝神看,是谢容屿。沈朊指腹摁上去时,想到自己忍不住的咳嗽,怕谢容屿担心,点了挂断,[在宿舍,舍友们都在。

  谢容屿发来3秒的语音。

  沈朊蒙上被子,低沉悦耳的声音响撤耳边,“西街有家法餐味道不错。”

  她弯着唇笑,回,“是嘛。”

  谢容屿发来了第二条语音,先是声淡笑,“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沈朊抱着被子来回滚。

  李冰雪抬头看她,高恬甚至站了起来,想看看她在干什么,只见沈朊抱着被子从左滚到右,又从右边滚到左。接着不知怎地差点咳岔了气。

  隐约听到她说了声好

  谢容屿合上面前的电脑。

  沈朊的那声好他听了三遍,彼时窗外的晚霞被浓稠的夜色吞没,高楼大夏里零零散散地灯光亮起。谢容屿拿起车钥匙和衣柜里的黑色西服。

  回家先喂沈梨梨。

  沈梨梨在猫粮和猫条还有猫罐头的喂养下,胖了不少,对谢容屿也从刚开始的认生,到现在的亲昵。说好的猫不粘人,沈梨梨却有点例外。

  这点,有点像它的主人。

  沈朊刚来谢家时认生,除了谢老太,和谁说话都胆怯三分,后来不知怎地就爱粘着他,不过,也是怕的。谢容屿把猫盆倒满,接着去猫砂盆里清理沈梨梨的粪便,沈梨梨估计也知道自己拉得多,围着他的腿打转喵喵叫,颇有讨好意味,谢容屿中指曲起,轻弹了弹它的脑袋。

  谢容屿洗过澡从浴室出来,乌发随意捋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灰色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半露,冷白面容上残余着水的湿润感。

  他径直走进衣帽间。

  谢容屿视线扫视一圈,从衬衣到西裤,手表,袖扣,最终落在领带。

  他沉了沉呼吸。

  难得打开百度引擎,搜索: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应该穿什么衣服?

  【作者有话说】

  哎呦呦女朋友

  第65章

  ◎留下了嫣红的唇印。◎

  沈朊早上起来后,嗓子里像吞了刀片。

  她咽口水都疼,更别说说话了,难听,润了两口温水才勉强好了一些。

  间或伴随着咳嗽。

  时逢周末,沈朊的咳嗽惊醒了李冰雪她们,高恬撑起上半身望向她。

  “加重了。”她担忧道:“我陪你去医务室。”

  沈朊也挺郁闷,“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她扫了眼其他床位,钱乐乐应该是去图书馆了,郑晴昨晚没有回来,赵黛的行踪一直是个谜。

  李冰雪揉了揉困倦的眼,“没事。”

  沈朊想到下午和谢容屿的约会,到时候她用这副嗓子说话多煞风景。

  半小时后,她们出发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挤着不少人,大多数都在咳嗽,医生在里面忙得焦头烂额。

  沈朊正了正口罩,“回去吧。”

  她不喜欢闻消毒水的味道,退了出去,高恬提议去附近的诊所,沈朊拗不过她们。从诊所出来,沈朊手里提了一袋药,感觉能够当饭吃了。

  天文社的社长在群里催合唱的进度,最终他选择了《海阔天空》这首很有情怀的歌曲。沈朊对粤语不通,跟着唱了几遍才有了那么点意思。

  “他真积极。”李冰雪也看到群消息,“学生会怎么没毙掉这个节目?”

  沈朊星眸弯了弯,“谁知道。”

  她们顺道去食堂吃了早饭,沈朊吃得最清淡,结束后她去小卖部买热饮,结账时看到从前门进来的陆宴。他斜背着羽毛球拍,应该是刚打过球,穿着单薄,额前碎发微潮,呼吸带着轻喘,腕间套着白色护腕。

  陆宴一眼看见她,直直走向她,“好巧。”

  沈朊看到他就想起李冰雪她们说得事,挺抱歉,点头道,“嗯,好巧。”

  她一出声,嗓子就暴露了。

  陆宴皱眉,“生病了?”

  “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沈朊眼睛微弯,纤长的睫毛上下轻合,她指了指小卖部靠近食堂的这个里门,“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好。”陆宴眼底落满失落,忽而拦住她,“等等!我有话要说。”

  陆宴抬起了右臂。

  沈朊看清了他白色护腕内侧字母R。

  陆宴见她停住,抬起的手臂缓缓垂落,“恋人做不成,可以做朋友吗?”

  沈朊惊得抬眼。

  她对陆宴尴尬归尴尬,但毕竟是同社的社友,总有碰面的时候,该有的必要交流无法避免。沈朊不知道他特意说得意思,没有驳了他的意。

  回去路上,沈朊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直接堵了李冰雪的八卦之心,到了宿舍,沈朊又吃了轮药,爬上床,想着睡醒就好了。沈朊定了一点半的闹铃,望着白色的房顶,祈祷着病走、病走,她要去约会

  沈朊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久违地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外婆,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前,桌上的菜热气腾腾的,都是她喜欢吃得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忽然那笑脸变得可怖,被血色淹没,急救声、警笛声响彻在她的耳边。

  滴滴滴——

  沈朊猛地睁开眼。

  她喘着粗气望着洁白的房顶,耳边是刺入耳中的闹铃声,恍如梦境。

  沈朊的胸腔不住震动。

  她久久未回过神,闹铃声倏而被来电掩盖,沈朊慢吞吞的摸到了手机。

  沈朊没看是谁,“喂。”

  哑得不成调的音出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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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朊觉得不是自己在说话,对面沉稳的呼吸乱了几分,谢容屿清冷的嗓音裹挟急切,“你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意识清晰认知到对面是谢容屿后,沈朊条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话筒。她眨了眨眼,怎么睡一觉反而更严重了,那些药她都白吃了吗!

  “说话!”

  谢容屿见她沉默,声色厉了,顿了顿,又道,“别说话。我已经到了。”

  才、才一点半啊。

  沈朊想问他怎么来这么早,记起他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结果就是喉咙一阵痒意,猛咳了几声。谢容屿深呼吸,“我到你宿舍楼下等你。”

  “别——”

  沈朊急急起身,“我过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就提着包出门了,出宿舍前看到一面镜子,想了想,掏出包里的口红,给泛白的唇色添了彩。又点了些在脸颊,用指腹晕开。

  嗯!气色好多了。

  沈朊越靠近学校后门,心里就越害怕,谢容屿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好凶。

  谢容屿的车停在距离校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他倚靠着副驾这边的车身,见到她后站直,径直走近。沈朊的视线从他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上挪开,谢容屿今天穿得格外正式,白色衬衫搭配暗金色领带,领带上夹着领针,和领带同色的西服马甲,黑色西服敞开,同色的西裤包裹着优越的一双长腿,沈朊低头看看自己,因为急切穿着有些随意了。

  “过来。”谢容屿很快走近,脱了西服盖上了她的肩,沈朊乖乖不动。

  谢容屿将她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之后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严肃,沈朊一声也不敢吱,明亮的星眸盯着他的下巴,和轻抿的薄唇。

  “还好,没发烧。”

  谢容屿车内的温度不低,沈朊没觉着冷,但他还是不准她把西服取下。

  沈朊听了两道关车门声后,看向系安全带的谢容屿,软红的唇瓣抿了抿,染了几分干涩,沉默太过突然,沈朊干脆出声,“二哥,不是说好三点吗,你怎么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

  “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一个半小时后你打算怎么搪塞我。”谢容屿摘了眼镜,沈朊顺势抬起了手,他手微顿,将眼镜放到了她手心里。

  “我以为睡一觉会好一点。”沈朊小声说,接过眼镜后自己试戴着玩。

  镜片几乎没有度数。

  谢容屿眸光凝着她,“睡觉如果能治病的话,还要医生、医院干什么。”

  “……”

  沈朊垂头任他轻责。

  谢容屿启动车子前,探手轻揉她的发顶,“我除了是你二哥,还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完全信赖我,依赖我,生病不舒服要及时告知我。”

  沈朊闻言发愣地看着手里的金丝边眼镜,父母在世时,她也是个娇气的孩子,哪里疼了总要和他们撒撒娇。可经历过至亲惨死,寄人篱下的生活之后,沈朊变得拘谨,战战兢兢,都忘了应该如何撒娇了。

  谢容屿的话让她鼻子发酸。

  沈朊咬了咬下嘴唇,点了点头,谢容屿启动车子,而地点好像不是他说得西街的方向。半小时后,沈朊看着市一院的大门,眼底染满错愕。

  “我早上去了诊所拿了药,不用再进医院了吧。”沈朊不想再吃药了。

  “吃了有效果吗?”谢容屿问。

  沈朊不说话了,谢容屿带她去了急诊,对于小感冒来急诊,里面的医生也有些惊讶。不过,沈朊的情况挺严重,咳嗽的厉害,咳狠了容易引发至肺炎,想要药到病除,光吃药不行,医生让她直接输液。

  好好的约会要在医院的急诊度过了,沈朊皱了皱鼻子。

  谢容屿面对医生的话,比她上心,沈朊记忆里在医院输液还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她也是这样病得厉害,外婆带着她来医院。可能生病的人太脆弱了,沈朊竟频频想起逝去的亲人,鼻子泛酸,眼眶微微红了些。

  “我这还没开始就红眼了啊。”给她挂水的护士年过四十,看着很和善,话音里都带着笑。沈朊被说得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谢容屿,对方皱着眉头,嘴角平直,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沈朊转而看去,眼前的白蓦然被什么盖住,随即手背上一阵刺痛。

  沈朊后知后觉意识到盖在她眼前的是谢容屿的手,鼻间闻到熟悉的香。

  她眼睫颤动,心跳过快。

  谢容屿注视着护士的动作,针刺入时,他皱眉,手心处划过微痒,是沈朊的睫毛扫过。他眸光落在沈朊嫣红的唇瓣上,因为紧张轻咬过,留有淡淡的齿痕,肌肤白皙,泛着淡淡的粉,修长的颈被白色毛衣遮着。

  隐约能窥见一些里面。

  谢容屿看见了淡淡的印记,是他留下的,像是一种标记,他的所有物。

  “好了好了,输完了记得摁铃。”

  “谢谢。”谢容屿道谢,缓缓拿开遮在她眼前的手,掌心似残留着痒。

  沈朊的右手动也不能动,她僵坐着,谢容屿握着她的手,“靠着我。”

  会不会太亲昵了?

  毕竟是在医院输液大厅里,前面坐了人,侧面也有,沈朊不好意思,但这样干坐也确实难受。她眼一闭,歪头轻轻靠了过去,瞬间被沉冷的乌木香包裹,谢容屿下巴蹭过她额头,“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沈朊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对谢容屿的喜欢要冲出来了,又被嗓子里的痒意压了回去。

  谢容屿仰头看着上方的药水瓶,沈朊抬眼便是他露在外的喉结,冷白的脖颈绷直,延伸出利落修长的线条。她抿了抿红唇,前一秒还顾及来顾及去的想法在此刻消失殆尽,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仰高了颈。

  沈朊温热的唇瓣准确无误的映上了谢容屿的喉结,留下了嫣红的唇印。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钓系软妹,我可以!更晚了更晚了,这是昨天的更新!

  第66章

  ◎“病好之前,你住在我这。”◎

  谢容屿握她手腕的指腹收紧,喉结滚了滚,漆黑眼底显露出几分愣怔。

  沈朊像偷了腥的猫。

  她蹭着谢容屿的侧颈,忍不住弯唇笑,谢容屿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指腹蹭到什么,拿下看清,是她唇上的口红。沈朊见了极其无辜。

  “我忘记自己涂了口红了。”

  谢容屿指腹轻捻,那抹染上的淡红消失,沈朊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

  “要擦掉吗?”沈朊眨着眼问他,稍抬眼,能看到他喉结处擦了些许的唇印,眼眸垂下时看到侧前方的一位女病患,十几岁的年纪,一直盯着他们的方向,沈朊猜测她可能看到她刚才的动作,顿觉不好意思。

  “病了还不安分。”谢容屿不急于一时,任由那唇印嚣张的留在上面。

  他不急,沈朊也不急。

  她昨夜咳嗽的比较厉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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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没怎么睡好,白天的安眠也不是很舒服,现在输着液,加上早上中午吃得药,沈朊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她靠着谢容屿的肩,闻着令他安心的气息,也不需要时刻惦记着她上方的药水,沈朊不一会儿就来了困意。谢容屿肩上猛地沉了沉,他侧头看。

  沈朊脑袋快垂进他胸口了。

  乌发轻微散开,遮了小半张脸,那涂了口红的唇倒是让他一眼就看见。

  “谢先生?”

  由远及近地女声。

  谢容屿望向声源,许久未见的将青溪站在了他们面前,眼底裹了惊讶。

  “我来给朋友拿药路过这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沈小姐身体怎么样?”将青溪目色下移,沈朊完全靠进了谢容屿的怀里,而谢容屿握着她的手腕,姿势亲昵,保护者的姿态,望着沈朊时冷淡的眸光都柔了。

  “感冒,刚刚睡了。”谢容屿说。

  “我听漫漫说了,她很喜欢沈小姐这位老师。”将青溪笑容得体温和。

  谢容屿略微点头。

  将青溪不在乎他的态度,两人相过亲,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她还有事不能耽搁,指了指输液大厅的门口,“那就不打扰了,替我向她问好。”

  “嗯。”

  将青溪出了医院大门,看到周时忱的车,她走近,拉开副驾坐了进去。

  周时忱偏头,“怎么晚了几分钟?”

  “遇上了熟人。”将青溪将手里的药放到后座,低头系安全带,“也挺巧的,在医院还能碰到之前的相亲对象,聊了几句,不耽误你的事吧。”

  周时忱握方向盘的手收紧,“不耽误。”

  将青溪系好安全带,接了通电话,全程看着窗外,周时忱沉默开车

  沈朊醒时,尚有一丝不清醒,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她无意识地乱蹭。

  枕头怎么这么硬!

  “醒了,感觉怎么样?”耳边响起说话声,沈朊迷糊的以为枕头说话了。

  下一秒,她清醒了。

  沈朊嗯了声,久未出声的嗓子还存着哑意,眼前光影轻晃,脸颊上蹭过微凉,谢容屿抬手拂去了她耳边垂下的发,接着端起了一杯温白开。

  是医院的一次性杯子。

  谢容屿将纸杯递到她唇边,“喝点水。”

  沈朊就这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微显干涩的唇润透了,连唇色都艳丽了。

  “喝不下了。”她推谢容屿的手。

  “还需半小时就结束了。”谢容屿顺势拿开手,纸杯口也印了口红印。

  沈朊抬手看看,又低头。

  她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输液,看着都有点肿了。

  “你睡着期间将青溪过来了,向你问好。”谢容屿轻描淡写地说,沈朊倒是挺惊讶,她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但是太困了实在是睁不开眼睛。

  联想到将青溪和谢容屿的以前,沈朊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谢容屿垂眸。

  问道:“怎么了?”

  沈朊摇了摇头没说话。

  如他所说,半小时后输液结束了,针管拔掉时,沈朊终于能自由活动。

  她感觉比睡前更好。

  只是咳嗽的症状还没有完全缓解,谢容屿让她少说话,她立即抿紧唇。

  深冬时节,天气黑的早。

  午后暖阳早就藏到了高楼大夏的后面,冷空气席卷了城市,沈朊出门没有围围巾,穿着还单薄,谢容屿身上的那件西服落到了她的肩头。

  她迎风咳嗽了声。

  谢容屿将她扯近,扣上她身前的纽扣,沈朊还惦记着,“还去西街吗?”

  “你现在要忌生冷,油腻,不宜在外面吃。”谢容屿仔细系扣,扣到最上端的时候,正处于她胸的位置,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隆起的弧度。

  沈朊仰头看他,“那是要回家吗?”

  “带病回去的话奶奶肯定担心,到时候又得在我耳边念叨了。”沈朊说出自己的顾虑,间或垂眸看他系扣,“不如,我去你家看沈梨梨吧。”

  谢容屿没应她的话。

  沈朊觉着自己的小心思都藏不住了,红了耳尖,抿着红唇也不说话。

  “嗯,正好它也想你了。”

  沈梨梨确实想沈朊了。

  她一进门就闻到了沈朊的气息,立即从猫爬架上下来迈着四只小短腿跑过来,围着她的腿冲她喵喵叫。沈朊弯腰想抱,谢容屿比她更快。

  “它长胖了。”

  沈朊看着他怀里越来越像颗球的沈梨梨,“那以后要克扣它的猫粮了。”

  “你好能吃啊沈梨梨。”

  “流浪猫经历过太多饥饿,给多少吃多少。”谢容屿主要担心把沈朊累了,毕竟病中,沈梨梨也是个没谱的,抱得久了她胳膊受不住。

  “上次高恬去猫咖的时候给我推荐了一款猫罐头,我打算买来给它尝尝。”沈朊换好拖鞋,她话落,沈梨梨像是听懂了,琥珀色的竖瞳瞬间亮了,沈朊揉了揉它圆乎乎的脑袋,抬头对上谢容屿投来的视线。

  谢容屿的视线过于露骨,沈朊想起之前玄关的吻,默默转开了目光。

  “晚、晚上吃什么啊?”

  沈朊自顾自往里走,西服裹着有了热意,她解开身前的扣,谢容屿随后进去,怀里的沈梨梨不依了,挣扎着要下来。谢容屿松了力道,它就自己跳下去了,蹬蹬蹬的去追沈朊,谢容屿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猫。

  冷清的屋子热闹了。

  谢容屿自成年后就搬出来住,国外留学也是他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除了工作应酬,就是一些自己的兴趣爱好。极少有人能踏入他的领地,沈朊是第一个,大概从南城回来,把人抱进来时,他的心思就不清白了。

  “你坐着休息,我去做饭。”谢容屿脱了身上的西服马甲,先去恒温水箱里倒了杯温水,冰箱里有蜂蜜,他挖了半勺进去,搅拌开,接着端出来,沈朊脱了鞋盘腿靠在沙发上,沈梨梨这粘人精睡在她腿上。

  毛乎乎的尾巴圈着沈朊的手腕,后者也乐意和它玩耍,抱起来亲了亲。

  谢容屿觉着这画面碍眼。

  他将水杯轻置于桌上,淡声提醒,“沈梨梨毕竟是猫,抵抗力比较弱。”

  “……”

  沈朊咳嗽了两声。

  她立刻将沈梨梨抱下沙发,落地的沈梨梨猫脸懵逼,仰着头喵喵叫。

  谢容屿拧起它的后颈。

  沈朊随着他的动作扭转身子,看到谢容屿将沈梨梨放进笼子里。

  然后,上了锁。

  沈梨梨抓着笼子,沈朊心里不忍,“这样不太好吧。”

  谢容屿塞了个猫罐头进去,沈梨梨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出来,嘿咻开吃。

  “不愧是二哥养得。”都养熟了。

  沈朊端起桌上的水杯,闻到了蜂蜜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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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进嘴里温度正好,甜度也是。

  谢容屿返身进了厨房。

  沈朊望着落地窗愈发暗沉的天空,被润过的嗓子轻咳,想当初,她刚来这时,对一切都很陌生,趁谢容屿不在将这里走了个遍。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对来这已经如此坦然,还能吃到谢容屿做得饭。

  谢容屿还帮她养猫。

  想想都觉得神奇,沈朊抱着杯子,手机震了震,竟然是谢容修发来的。

  谢容修:[软妹,你们女生一般喜欢什么生日礼物啊?

  沈朊将这行话看了好几遍,才确认真的是谢容修问的,那个她和路柚升学宴上只会框框送包的谢容修居然会特意问她喜欢什么生日礼物!

  有猫腻。

  沈朊想了想自己平时喜欢的,还没回呢,谢容修突然撤回了,她:[?

  谢容修:[你当没看见。

  沈朊偏不:[三哥,你要给谁送生日礼物啊,你在巴黎有浪漫邂逅吗?

  谢容修:[……

  谢容修:[正好认识了一位法国帅哥,软妹感兴趣不,我把他推给你。

  沈朊:[……

  谢容修明显不想说,沈朊问不出所以然,不过她想到之前谢容修和他那位学姐的热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聊天结束后,路柚的信息来了。

  [沈软软!你好样的。

  [要不是碰到了你的两位舍友,我还不知道你生病了呢,人呢在哪里?

  沈朊:[在二哥这。

  沈朊继续回:[二哥带我去医院看过了,输过液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并发送亲亲表情包。

  路柚随之而来的是对她和谢容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遐想,沈朊咳嗽几声,让她别乱说。谢容屿除了亲她,抱她,没有其他越轨的动作,是个正人君子。沈朊望向厨房方向,谢容屿从里出来,哪怕在厨房忙碌,他的穿着依旧一丝不苟,衬衫扣系到最上方,领带规正,金色的领带夹别在上面,衬衫下摆收紧西裤腰封里,修长指骨上还沾有水迹。

  “软软。”谢容屿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喊她,沈朊应了声,“开饭了吗?”

  谢容屿摇了摇头,说,“你的咳嗽一直没好,在宿舍睡觉有诸多不便。”

  这点沈朊知道。

  可是咳嗽是憋不住的,而且她现在的咳嗽,已经没有昨晚那么厉害了。

  不过,还是有影响的。

  沈朊没想到谢容屿连这点都考虑到了,只是,她不睡宿舍的话就得回谢家住,或者在学校附近找一家酒店。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我的意思是——”

  谢容屿打断了她的脑内想法,沈朊狐疑望向他,谢容屿喉结滚了滚。

  “病好之前,你住在我这。”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更新,最近工作上事多,还有一丢丢卡文,等周末的时候我来恢复早上六点更新,晚上更太费神了,么么哒!

  第67章

  ◎“鼓、鼓起来了。”◎

  “……住在你这?”沈朊重复着他的话,心里无比震撼,谢容屿应该是出于好心,她却因为路柚的话,带了些其他的心思,“方、方便吗?”

  “除了主卧,还有几间次卧。”谢容屿没她想得那么深,“等吃完饭陪你回宿舍拿换洗的衣服,或者我让陈姨在家给你收拾让王叔送过来。”

  经过陈姨和王叔的手,那必定绕不开谢老太,到时候问起来,沈朊简直不敢想。她盯着谢容屿看了几秒,见他容色未变,自己也不好多想。

  都怪路柚!

  总拿她和谢容屿打趣。

  沈朊沉默的时间里,谢容屿没催,沈梨梨那边吃完了猫罐头开始扒拉笼子,急切地要出来。沈朊想了想,觉着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不过,“还是回学校拿吧,学校离得近,而且陈姨也不知道我需要些什么。”

  “行。”谢容屿听她的。

  厨房里的汤滚了,谢容屿闻声回去,沈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起身,把沈梨梨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空了的罐头扔进了垃圾桶。沈梨梨的肉很敦实,毛色比之前亮了不少,沈朊拿起一旁的逗猫棒,和它玩了起来。

  几分钟后,谢容屿出来。

  沈朊放下逗猫棒,踩着拖鞋过去,桌上摆放着三道菜,都以清淡为主。

  生冷,油腻,鱼腥之类的一概没有,谢容屿其实很会照顾人,她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左右看着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谢容屿道,“洗手。”

  “哦。”沈朊的手抱了沈梨梨。

  生病归生病,沈朊的胃口还行,还没到吃不下的地步,她盛了半碗饭。

  “青溪姐姐怎么在医院里啊?”沈朊脚边被沈梨梨占领了,她低头看了看,沈梨梨喵了声,看着她筷子上夹得炒鸡蛋,沈朊脚尖点了点它。

  “帮朋友拿药。”谢容屿盛了半碗汤递到她的右手边,“等会取东西记得把药带上,明天早上早起,还需要输液,之后看看你的情况。”

  沈朊一一应着。

  感冒这个问题一周时间就差不多,又吃药又输液的只会好得更快,看来她不需要拿太多东西。沈朊先吃完饭,她开始还逗着沈梨梨玩,慢慢的看向谢容屿,他吃饭慢条斯理的,很安静,非必要很少说话。

  沈朊左手肘撑在桌上,手支着下巴,双腿交叠,悬空的左腿轻轻晃着。

  沈梨梨以为在和它玩。

  它趴在沈朊的脚背上,后者轻晃着,将它晃了下去,鞋尖踢到了异物。

  沈朊愣住,如果她感觉没错的话,是谢容屿的腿,对面的人此时放下了筷子。沈朊腿也不晃,也不架着了,双腿并拢无比乖巧地坐正。

  谢容屿起身收拾碗筷。

  沈朊见此,微弯的唇角收敛,心里流露出失望,谢容屿对她好像不是很亲昵。时间已经指向七点,谢容屿陪她回学校取衣物,沈朊忙前忙后的收拾,睡衣,换洗的衣服,还有护肤品,以及一些需要看的书籍。

  李冰雪围着她转,“你干嘛去?”

  沈朊:“咳嗽没好,睡在宿舍会打扰你们,我回家住几天等病好了回。”

  “没关系的。”李冰雪道:“我之前感冒咳嗽,你们也没有嫌弃我啊。”

  郑晴刚洗过澡,在敷面膜。

  她闻言,顶着黑乎乎的一张脸看向她们,“软妹,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沈朊立即看向李冰雪。

  后者使劲摇头,“她才回来不久,我和高恬可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我猜得。”郑晴笑得面膜要崩开,“你家是本地的,回家从来没拿过衣服,现在回来拿衣服,我只能往谈恋爱要和男朋友住来猜想喽。”

  “……”

  “回家住怕奶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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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我二哥住在这附近,所以需要准备些衣服。”

  沈朊想了折中的方式解释。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背包出了宿舍,半道又回来把一堆药拿了。沿路去校门的路上,校友还挺多,沈朊闻到了很香的味道,快出去时,迎面走来一高挑女生,看着熟悉,等走近了,才发现是赵黛。

  赵黛在深冬里穿着单薄,内搭红色绒面裙,搭配黑色长款大衣,脚上蹬着细跟高跟鞋,走路微晃。沈朊及时扶住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赵黛稳住脚跟后,侧眸看她,微醺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冷意。

  像是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出声,“是你啊。”

  “你能走吗?我送你回去。”沈朊不放心她,赵黛没有拒绝,半身重量压了过来,沈朊撑着她的后腰,递到宿舍门时喊了声高恬她们。李冰雪最先出来,看到沈朊去而复返呆住,看到她扶着赵黛更是傻住。

  “不是,你们怎么——”李冰雪指着她们,不好说,沈朊知道她想问什么,当务之急是把人扶进去,她让李冰雪帮忙。李冰雪立即搭了把手解救沈朊,两人合力把赵黛扶到椅子上,赵黛蹬了脚上的高跟。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李冰雪出声,“手机响了,不接吗?”

  沈朊额前沁出了汗,想到在校门外等着自己的谢容屿,没有久待,只是路过食堂的时候,转了方向。李冰雪听到敲门声,打开,又看到沈朊,话还没问出声,手里就被塞了温热的牛奶,“给赵黛解解酒。”

  李冰雪出来,合上门。

  她握着温热的牛奶,凑近沈朊,“她怎么回来这么早,看着心情不好。”

  “而且,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传闻。”

  “什么?”沈朊望着她,李冰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没什么。”

  “嗯,我先走了。”

  沈朊迎着冷风去找谢容屿时,他靠着椅背,双目闭合,不知是否睡着。

  她放轻了动作。

  谢容屿眼皮动了动,睁眼,看她束手束脚的上车,坐直,“收拾好了。”

  “路上遇到喝了酒的室友,送她回去耽误了时间。”沈朊歉意道,谢容屿闻言似想起什么,没说话。沈朊把东西放好,这时在意起李冰雪未说完的话,蓦然眼前的光暗了暗,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身前,接着是谢容屿压近的上半身,沈朊脑子瞬间空了,直愣愣地盯着他,“干嘛?”

  谢容屿深邃的桃花眼亦看着她,近距离下,她睫毛上下轻扫的弧度都一清二楚,更别说她紧张的神情。唇上的口红早在吃饭时没了,沈朊没补,唇色不似白天时的浓艳,苍白了些,鼻尖小巧,脸上藏了些肉。

  被他这么盯着,沈朊更紧张了。

  谢容屿薄唇弯起,探长的手臂落在她右肩处,修长指尖拽出了她这边的安全带,锁扣合上声响在耳边时,沈朊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瞎紧张。

  “怎么?担心我亲你。”谢容屿低沉的嗓音入耳,他并没有退回去,保持着姿势,高大的身影将沈朊笼罩,沉冷的乌木香似要钻进她的薄衫。

  沈朊的脸瞬间红了。

  被猜中心思后还不能躲,感觉真的很不好,她抿了抿唇,镇定的摇头。

  谢容屿逼近,“是吗?”

  沈朊退无可退,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痒,她双手捂住唇,侧头,将堆积在胸口的痒咳了出来。谢容屿温热掌心落在她背上,“回去早点休息。”

  随即从储物柜里掏出一盒润喉糖。

  沈朊对薄荷无感,但喉咙确实不舒服,只好含了一颗进嘴,清凉至极。

  “不好吃。”她说。

  谢容屿曲起食指刮她鼻尖,沈朊被这亲昵的小动作弄得,糖也不觉难吃了。回程路上,沈朊困意席来,喉咙里的糖早就化了,嗓子里的痒压抑住,她强撑着保持清醒,拿起手机刷起了微博,最上面的就是谢容修回国的消息,沈朊立即来劲,“咦,三哥回国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戏结束了?”谢容屿问。

  “应该是。”沈朊点开热搜查看,“回国了,但是好像没有回容城。”

  谢容修是直飞颂城的。

  是西南一处旅游城市,映像里谢容修没去过。沈朊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她给谢容修打电话。

  那边接得倒挺快,不着调的声音出来时,谢容屿侧目,看到沈朊在笑。

  “怎么想起给三哥打电话,是不是想通了。”谢容修说话时带着笑意。

  沈朊愣怔,“想通什么?”

  谢容修打趣道:“金发碧眼的法国帅哥,让你来一场浪漫的巴黎邂逅。”

  “……”

  沈朊第一时间看向谢容屿。

  他应该没听到吧?!沈朊后悔打这通电话了,谢容修积极推荐,“巧得是,他和你同专业,近期要到容城来进修学习,好像地点就是容大。”

  前方红灯,谢容屿停车。

  沈朊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想掐掉电话,谢容屿音色冷然,“容修。”

  “……!”

  谢容屿足足愣了有十秒。

  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迟疑道:“二哥?”

  沈朊替谢容屿回了,谢容修暗道卧槽,嬉笑道,“我和软软开玩笑呢。”

  不需要沈朊多说,谢容修主动挂了电话,徒留她一个人面对着谢容屿。

  谢容屿神情看不出喜怒。

  沈朊战战兢兢一路,暗骂自己手贱,干嘛要给谢容修打电话,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谢容屿直到下车都没说话,沈朊拿不准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悄悄看他,蓦然看到他喉结处干涸的擦了一角的唇印,谢容屿还没有清理吗?估计是忘了,沈朊看着自己的战利品,抿唇轻笑。

  “三哥就是开玩笑的。”沈朊还是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企图蒙混过关,“事情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金发碧眼的法国帅哥呢。”

  “我喜欢黑发黑眸的——”沈朊的目光循着那战利品移到谢容屿的薄唇,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吻了上去,舌尖轻抵了下,“谢容屿。”

  谢容屿眸光骤缩,温软栀香尽数扑入怀里。

  沈朊的吻短暂而生涩,退出时,后腰处揽了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摁回。

  两团柔软轻微变形。

  沈朊因惊讶启开的唇瓣被谢容屿捕获,比起她的生涩,谢容屿很熟稔。

  谢容屿抵着她后退,沈朊腰后撞上柜子,皱眉,手往后探,谢容屿先她一步,温热掌心覆在她腰后轻轻抚摸她撞到的地方。空气里的氧气似被慢慢剥夺,沈朊指腹抓紧他的衬衫,蓦然身体悬空,谢容屿将她抱上柜子,双手摁着她的双手,冷硬的指骨强势地插入她的指缝。

  沈朊睫毛颤得厉害。

  谢容屿越吻越渴,薄唇沿着她尖尖的下巴,一路烧到了细腻的脖颈处。

  被高领毛衣阻止了进攻。

  沈朊眼底融了头顶的暖光,呼吸不稳,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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