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_偏宠无度
嘿嘿小说网 > 偏宠无度 > 第 43 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 43 章

  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楚渊摇头:“当时设计那贼人,只为拖住别院护卫力量,给王爷寻求脱身之机。如今郑敏未死,只怕多生事端……”

  他顿了顿,续道:“多年来,王爷屈居封地,韬光养晦,隐藏实力,如今行踪泄露,只怕……已惊动梁王,若再加上一个郑敏,两边力量万一联合起来,对王爷的大业恐有阻碍。

  夏奕凝眉望着他,旋即笑了起来。“那就且瞧孰人手段更高了。”

  楚渊并不赞成他如此冒进,“王爷,不若先回封地暂避,日后再图大业不迟。”

  夏奕沉默下去,他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

  楚渊知道夏奕正在为难,他心底亦是一叹,旋即想到瑗宛,心道,只怕陆姑娘,短期内都走不成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竟有点欣喜。

  许是一个人孤身太久,也盼周围有个人声,至于更深远的意味,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夏奕转过脸来,郑重望着楚渊,“溪亭,走到这一步了,本王不会回头。若你想回头,本王亦不会拦着。”

  扔下这句,夏奕就走回了内室。

  隔着一重帘幕,楚渊垂首跪拜下去,“王爷不退,溪亭亦不退,愿至死相随。”

  天边染上一抹微蓝,就快天亮了。瑗宛坐在床头,瞥一眼身侧的更漏。这是她离开王家的第一晚,明明并不是完全能松口气的境地,却令她少有的安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渊身上有股谦谦君子的端持,莫名的叫人无条件信任。

  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了,她睡不着。郑敏被一剑贯穿的模样还不时浮现在脑海,似乎在这时,她才终于后怕起来。

  遇到的要不是夏奕,只怕今晚她出不来。结局会如何?会像传说中被郑敏虐死的那些女人一样,尸身裹着白布被抬出房门,还是会像舅母所说的那样,她会被郑敏宠爱,跟随入京,做那阉人的无名妾,借着他的势呼风唤雨?

  小雨沥沥下着,庄家别院前浓烟缭绕,大火刚熄,从院门抢出不少的人。

  一个女子的尸身被从内抬出来,庄季轩拍拍王仁海的肩膀,道:“王贤弟节哀。”

  他们说这就是瑗宛。是从督公的床上寻出来的。

  身上衣裳都烧光了,皮肉焦黑,尤其是面容,根本辨认不出她的美貌。

  弼时跪在这具尸身旁大声痛哭。

  他来迟了,终是迟了一步。

  他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闯来的啊?

  哪怕得罪了那些大人物,哪怕给家族惹祸,哪怕父亲母亲怪罪,哪怕拼着他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他心爱的表妹抢出来。哪怕她已经被污了清白,他都可以不介意,也要护着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要她被任何人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迟了啊,她就这么赤条条孤零零的,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去了。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弼时哭得不能自已,不顾身边小厮的劝阻定要将那焦尸抱起来。

  王仁海见闹得不成样子,那些官差不少都侧目看过来。

  街角的马车上,庄晴雪听了下人回报,说陆姑娘没了。她心里一震,撩帘看向弼时。

  他缩在地上,那么伤心,那么痛楚,好像恨不得就要随他表妹去了。

  她舌尖苦涩,从没见过哪个男子,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心成这样。

  若是她死了,会有这样一个人,为她不顾形象的跪地痛哭,拼死也要紧紧抱住她,不想与她分离吗?

  家里人都宠她,那些公子都说爱慕她,可她从来没有品尝过被一个男人如此珍视爱护的滋味。

  弼时被王仁海叫人强行架起来,给塞到马车

  里去命速速将他回家去。庄晴雪鬼使神差地吩咐:“跟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一前一后地朝王家宅院而去。

  他在痛哭、嘶吼,一声声喊着他表妹的名字,要挣脱下来,要奔回去找她。

  两个从人紧紧将他按着,庄晴雪无法忽视那些声音,她不知为何,独自坐在自己的车中泪流满面。

  王家很快就到了。

  弼时跳下车,嘶喊着往回跑,从人本来按住他,一声声劝。

  庄晴雪叹了声,撩帘步下车来。

  她抹了下眼睛,才重新抬头直视着他,“王三哥哥,给陆妹妹留点脸面吧。”

  她这一声很轻,也很沉重。弼时立时就怔住,茫然地望着她。

  他此刻太伤心,她知道他根本没理智,只得将话挑明,“她是个未嫁姑娘,如今身死在郑督公别院……您还是,别这样唤她了。”

  是啊,她还没出嫁,死在一个太监的床上,说出去,实在太难听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适才他大喊大叫,岂不是给她名誉抹黑?

  弼时登时悔极,嘴唇嗫喏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晴雪又道:“您现在不方便去,官差办事,您再去闹事,王世叔少不得又要将您绑着,您且安心稍待,不若我去跟我爹说说情,届时寻个机会,再给您单独跟陆妹妹说话的机会,您说好不好?”

  弼时愣愣瞧着她,许久许久才想起她父亲是谁,他重重点了下头,眼泪猛地砸落,“谢……多谢你。”

  庄晴雪瞧不得他落泪,别过脸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弼时终于被劝住,肯随着从人回家。庄晴雪在门前立了一会儿,侍婢上来催了好几次,才转身坐回车里。

  当日她相助夏奕,也不过是为着利用,对方将她从别院带出来,那救命的恩情便已算还了。

  她人微力薄,又能为他们做什么来回报?这份人情终是欠下了。

  楚渊温声道:“过几日楚某送姑娘出城,楚某也要上路,往京城去了。”

  萍水相逢的两人,别后应是再会无期。

  目送瑗宛走远,楚渊心中蓦然升起一抹惆怅。替她做的事于他来说都算不上难,楚家便是不入仕,在锦城也是紧要的存在。可他还会想替她做点什么,也许是他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女子突然生了几分侠义之心,也许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希望这世上多一个人念着自己的好,他在推算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像是要替自己了却什么一样,在她身上先了却了,于他竟也有几分幸福可言。

  是夜,一直在王家不受重视的王慕时忽然时来运转,说是半路遇上楚家某位家眷因马车故障停在路边,便施以援手,因此得了楚家二公子的青眼,王慕时试探邀对方过府做客,对方竟真的应了。

  王慕时在池塘边的水榭宴客,酒过三巡,楚二公子醉眼迷离,半卧在座上接过婢子奉来的酒,竟问:“你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慕时身为庶长子,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看尽眼色,养就了一副会察言观色的好本事,有些事不必对方说,他便乖觉替对方办了。

  楚二公子一登车,就见适才问过名字的婢子已候在车里。

  那边厢王慕时正与父亲王仁海夸口自己办事灵光,难得被父亲赞誉一回。这边厢楚二公子一脸郁色,不无埋怨地对楚渊道:“我这可是牺牲色相来帮你了,哥,你究竟是怎么了,暗中相助淮阳王不与我们说,什么时候还偷偷瞧上王仁海家的婢女了?”

  楚渊温和的面容有一瞬僵硬,知道这里头误会可大了。他哪里是瞧上人家的婢子了?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近来所挂怀的事,也不免苦笑。任谁瞧来,他都算是为博佳人一笑使尽了解数吧?

  与此同时,春柳一脸忧色跟在楚家婢子

  身后,疾步朝一座开满海棠的小院里去。

  瑗宛在窗前琴台上调弦,试探拨了两声,就闻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姑娘?”

  她抬起头,万万想不到春柳竟在眼前。旋即她就明白过来,又是楚渊……

  楚家那婢子行了礼便笑着退出去。春柳上前想凑近瑗宛,脚步却在距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住了。

  不对啊,她家姑娘不是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如今内里还穿着孝,怕人瞧见,用有颜色的衫子遮掩着。

  瑗宛抿唇笑了笑,朝她招手:“春柳,你怎么出来的,与我说说?”

  这容貌,这声音,分明就是姑娘。春柳怔了一阵,眼泪滚滚落下来:“姑娘,您真没事?为何舅老爷他们都说您死了?前儿发丧葬在后山的又是谁?”

  解释起来,牵连的未免太广,瑗宛只是笑着问:“你如今出来了,愿不愿意随我回姑苏?”她又打量她,还穿着闺女装束,应是还没开过脸伺候过慕时。

  春柳点头,终于扑在瑗宛身上哭起来,“姑娘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都说姑娘走了,珩凝院的人七零八落,彩屏和赵嬷嬷都给撵到庄子上去了,为着姑娘的事,赵嬷嬷哭得眼睛都坏了……我本想生死和姑娘一块儿,是大奶奶劝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娘还有心愿未了,让我且等着瞧打听到了大爷消息,才好再下去见姑娘……怎想到,您没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郭氏是个实诚人,瑗宛是知道的,春柳是秦氏赏给慕时的通房,按理郭氏该嫉妒生气才是,可她没有,还反倒劝春柳活下去,可见当真是个纯善之人。

  瑗宛替她擦去泪珠,“赵嬷嬷和彩屏我接着了,因为不便暴露身份,如今托人将他们安顿在临时赁的院子,等我这边打点好了,上路时再与他们汇合。以后对外称我二姑娘,过去那个陆瑗宛死了,我如今是二叔外妾生的遗腹女陆瑶宛。”

  春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瑗宛要用假死的方法从王家脱身,但主子有命,她不会多问,当下用力点头,说“奴婢明白。”回姑苏也好,她们原就是姑苏人,离了故土,处处都不习惯。

  楚渊又帮了一桩忙,瑗宛不能装糊涂,她是个聪慧细致的人,他虽什么都没言明,但从他眼角眉梢透出来的一点点波澜也足够她明白他为何一再相助。

  她请人去通传,说要求见。楚渊那边才送走楚二公子,瑗宛的人还没到,就听属下回报,说王爷到了。

  楚渊吃了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夏奕逼宫不过五日,大局尚未安定,如何能离京前来?他立即更衣去见夏奕。婢子适时过来通传,楚渊一面走一面吩咐,“请陆姑娘在书房等我。”

  他快步出府,命人赶车去城外迎接夏奕。

  这次夏奕前来,一则是为亲迎楚荻出山,二则是为截击郑敏。

  他不等楚渊来到,先行去了锦城衙门。

  宜华郡主听说淮阳王来到,连忙带人出迎,夏奕不苟言笑,连寒暄也省了,下人搬来一张椅子,他便在门前大马金刀地坐了,他身后的禁卫在屋里搜寻了一遍,空手出来回报,“王爷,郑公公不在里面。”

  薛南风和王仁海在旁陪着,一脸震惊。这些日子郑敏歇在衙门后院,有专人照料着,早上他们在外隔门请安,还听见里面郑敏的声音气若游丝,伤得那样重的人怎们突然就不见了?

  夏奕冷笑,“久闻郑敏诡计多端,可见传言不虚。”

  在场无人敢说话,若换在几日前,宜华郡主仗着跟老皇帝的那点“过去”,说不定还敢讥讽夏奕几句。前日消息传来,说淮阳王入宫“勤王”,被皇上劝留京城,委任“摄政”。她久在宫内伴驾,如何听不懂,这是要换天了。

  眼前这位淮阳王,过去不显山不露水,因为容貌与常人有异,又一向

  不得圣宠,因而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过。谁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早在暗中招兵买马,预谋着篡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宜华郡主也没想到郑敏竟然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自己跑了。郑敏这人多么狡猾,这些天用个替身躺在里面,把她和锦城一众官员都蒙在了鼓里,也不知这位摄政王是个什么脾气,会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来。

  夏奕的人还在搜查,每个角落、连花园里的池塘、水井也不放过,夏奕命人召来郑敏手底下的少监周游,审问郑敏去向。

  周游哭丧着脸:“王爷明见,小人当真不知郑督公去处,公公日日与郡主一处,因伤重心情不好,不许小的们进去打扰,实在不知公公什么时候走的,床上替伤的人又是哪里来的。”

  夏奕指头轻敲椅子扶手,抬了抬手,便有两个禁卫上前,一左一右拖住周游,扯到一旁用刑去了。

  夏奕的目光再看过来时,宜华郡主不由打了个哆嗦。

  “王、王爷……臣妇实在不知。”

  夏奕轻轻蹙眉,站起身,薛南风和王仁海连忙跪地,他目光掠过王仁海头顶,依稀记得,楚渊院子里软禁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人的外甥女。

  他负着手,下令,“彻查。”

  他视线在王仁海身上停留了几息,属下立即会意,就有人上来揪住王仁海,要拖下去审问。王仁海吓得乱嚷,“王爷,下官冤……”

  那个“枉”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扭着他的禁卫啪地甩了一个大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幼时家里颇有权势,后来自己读书、做官,虽官位算不上特别高,但也从从来没受过这等待遇。

  那禁卫明显是个练家子,一嘴巴下来,脸颊火辣辣的疼还在其次,左边耳朵嗡嗡直响,连脑袋也跟着犯晕。

  薛南风瞧他这模样,乖觉地没有挣扎求饶。

  秦氏手掌撑在炕上的厚毯子上,神色不虞,“留她在家里惹事么?这回是把人推下山,下回呢?岂不直接害人命?姑娘家未嫁在家里就传出这种话来,将来还要嫁人不要?蠢到家的东西,白白教养她这些年。”

  蔡嬷嬷不得不为自家姑娘争辩两句:“太太,咱们姑娘许也不是故意的,表姑娘多心,您不能不信姑娘啊。”

  秦氏抬手揉揉酸疼的额角:“莫再拿这话宽我的心了,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为何?当日众位姑娘挤在一处,月娇月娟不敢言语,难道堵得住郭姑娘的嘴?那起子下人不会背后嚼舌根?”

  蔡嬷嬷呐呐不语,月妍这件事做得并不隐秘,当日事太太一瞧当时几个姑娘的脸色就清楚了,又着意敲打一番,周姨娘是个乖觉人,自动打包票保证月娇不会把事情传出去。月娟也是太太出的,自然心向着亲姊妹。郭氏身份不尴不尬,郭家自会掂量轻重,约束好自家姑娘。

  原本以为这事最终也就是一桩无头公案,谁也不会再提。表姑娘客居旁人家里,长辈们已下定论说是奴婢护持不力,她再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也该息事宁人,如今竟还打量要把月妍姑娘喊去问罪,可见是平日太太纵得她太过,当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蔡嬷嬷腹诽一番,只觉瑗宛行事不漂亮。各有各的原则立场,蔡嬷嬷自是替自家主子考量。思虑一番后,又劝道:“太太,三姑娘去秦府暂住,总不是长久之计,依奴婢看,还是尽早解决了表姑娘的事为好。”

  秦氏也是如此想的,只是眼前事忙,偌大府宅诸多杂事待她处理,嫁姑娘这么大的事又岂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当即摆摆手,只叫先料理了眼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瑗宛那边听说月妍不能来,便知定是二舅母下令封口了,蔡嬷嬷紧跟着就到了眼前,委婉相劝数句。过去瑗宛不曾深想,如今瞧明白了那些事,自然也听得明话外之音。二舅母不想再有人借这件事做文章,瑗宛不论咽不咽

  得下这口气,都不准再追究下去。

  瑗宛淡淡命人送客,她遣了屋里服侍的墨蝶,推开窗望远处的树影。

  原来觉得日子过得多安稳,如今就有多凄凉。

  孤立无援,无从着落,任人左右拿捏,她连一点替自己讨公道的权力都没有。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二舅母拘着不肯叫月妍前来,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瑗宛发觉自己比从前更冷静。

  不知事的时候一味倚靠旁人,从前她的拐杖是外祖母,后来是舅父舅母,活在安逸的假象之中从没试过看清自己的处境。如今她醒了,原以为那些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一样样在眼前揭开,心底除了疼,还有几分重生般的庆幸。

  前院静心轩里,弼时已被拘了两日,母亲下令不准他出门,更不许去瞧瑗宛,他在屋里抓心挠肝地耐着时间。母亲的打算他明白,庄大人这次回锦城来,是为升任户部侍郎的兄长让路,家族中出了三品京官,掌任的还是重要衙门,将来庄家之贵,在锦城怕是一骑绝尘,母亲与庄夫人的妹子有旧年情谊,借机攀上庄家这棵大树,确是为了他们兄弟将来着想。

  母亲为人精明,善于经营,对他们兄弟几人的前程尽心尽力弼时不是不知。可他这些年读圣贤书,养就一身傲骨,哪里肯用婚姻来换前程。且他心里是有瑗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httr.com。嘿嘿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httr.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